王子正说:“看来咱们都不能轻易退却了,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万丈深渊了。”高行远说:“所以趁你这几年怎么能化掉方克的力道,是最重要的,否则你我一辈子都不得安生。”王子正说:“他不是那么容易搞掉的。”高行远笑道:“也许他也没有那么难缠,我只是说咱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以免像我哥那样死的万劫不复。”王子正说:“我也不是因为他想退出商界,经过这几年,我发觉我还是埋头搞技术活的比较轻松写意。”
第一三六章 神性
高行远点点头说:“明确目标就好,有一句话说:欲要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只要咱们时刻保持理性,守理守法、滴水不漏,方克也不能拿咱们怎么样。”王子正说:“也许怨恨、嫉妒、战斗性和侵略性会随着时日平息呢?”高行远说:“就怕他认为这是他事业的一部分,不可或缺。”
王子正说:“这样说下去,咱们是真的没有活路了。”高行远说:“活路是自己拼杀出来的,不是别人给的。”王子正说:“去他的,咱们且行且珍惜吧。”高行远说:“现在是平静的,就先享受平静。”王子正说:“这显然是方克的障眼法,平静背后他绝不会闲着看咱们舒服的过日子。”高行远说:“是啊,生命不息,激情不止,激情不止,战斗不息。”
曹兰黛自从跟方克住在一起,非但没有跟魏中甫疏远,在方克远在他乡的日子里,反而跟魏中甫走的更近、更肆无忌惮了。魏中甫让她觉得她没有必要刻意保持距离,因为魏中甫会规范她的行为,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处在一个正常可控的朋友关系之中,而方克又绝不会认为不妥。
十月一的假期里,方克还在欧洲的葡萄园考察。曹兰黛就打电话给魏中甫到大世界通宵,魏中甫如约来到了日本料理。曹兰黛先去了趟幼儿园,那里还有没被接回家的小朋友,曹兰黛巡视了一番,看了看假期安排,才到了大世界的日本料理餐厅。曹兰黛在方克之外,已经跟魏中甫到这里通宵成瘾。魏中甫一直以来的进退得宜,低身段的有礼有节,已经完全令曹兰黛放下戒备,当作与方克共同的人生知己。
曹兰黛之所以晚到,是怕一个人等待。每当方克离开,曹兰黛就倍感寂寞,虽然她知道一个人的时候应该乖乖的静静的等待方克归来,但是她的心里像长草一样踏实不下来,思念本以为应该甜美,可是却像虫子一样啃噬着她的心。约好的三天一次的通话,总是难以述尽心中缠绵,总说想啊、爱啊,自己也觉得乏味,但是又想不出怎么表达思念,说吃吃喝喝又难免絮叨,可是打破脑袋曹兰黛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样。每次都是听方克在说欧洲见闻,曹兰黛虽然不甘心只做个粗浅的听众,但是实在也没有什么可跟他匹配的谈资。方克的体贴曹兰黛感觉得到,每次通话,方克都做的自然流畅,曹兰黛一方面感激一方面也觉得自己的弱势。
面对魏中甫,曹兰黛承认自己更自然、更放松,但是辛苦的是魏中甫,曹兰黛心里很清楚,正是因为他的谨小慎微,自己才能那么放纵,没有顾虑,曹兰黛把对他的感激都归于这是方克的安排,因此对他也没有什么歉疚。
曹兰黛点了炸天妇罗虾、乌鱼子干、清酒蒸蛤蜊、姜煮翡翠螺,要了清酒。魏中甫从不饮酒,要了一壶乌龙茶配芥末花生、花豆、杏仁小鱼干、茶酥。曹兰黛说:“你的口味跟我的完全不一样呢,方克跟我在一起吃东西的时候,都是跟我吃的一样,你这样,不行。”魏中甫说:“是啊,你爱方董,我自然不如他。”曹兰黛笑道:“你这个人的脾气好的天下无双,怎么说你,你都不生气,是怎么炼成的呢?”
魏中甫说:“曾经我也是百炼成钢,如今化作绕指柔,全因为在心里爱着一个女孩子。她深刻让我体悟到:发脾气除了伤身,一无是处。”曹兰黛说:“我要向你学习,变成一个从来不发脾气的人。”魏中甫说:“没有就不发了。”曹兰黛说:“没有?人谁能没有点儿小脾气呢?”魏中甫说:“没有脾气是神性,有脾气是魔性,人有选择的权利,如果要求自己像神一样活着,慢慢的就会接近神性了,主要不是别人受益,主要是自己受益。”
曹兰黛说:“永远平淡不是太寡味了吗?”魏中甫说:“不是寡味,而是激情澎湃,就像宇宙永不平静的转变一样,每一时每一刻都充实热烈和燃烧。这个要自己感受,而不是别人感受。”曹兰黛说:“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很平淡,大家都是普通人,过普通的日子才是最真实的。”魏中甫说:“不是的,活着是一种深刻的感受,如果对自身生命感受不深,那一定是过于迟钝了。”曹兰黛说:“我正追求的是平淡的快乐和安心的幸福,你这样说,我完全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