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人正是高行远,笑么嘻的说:“方哥还是那么精神,一如既往,这十几年的光阴也没在你身上落下什么影子,可知你一直都是春风得意呀。”方克说:“你也一样,看着还是潇洒少年,可是眼神已经是神英智者了。”高行远说:“你的生意越来越大,可是人却越来越平易近人,修为真不是一般可及的。”方克说:“哪里。怎么在这里遇到?你也进军奶业了?”高行远说:“朋友是这个行当里的,让我来散心。”方克说:“你朋友是?”高行远说:“横枝奶业郁达泽。”
方克说:“哦,知道,是我的邻居嘛。这位郁董人在哪里?我多次拜访都没遇到他,能不能引荐一下?”高行远向旁边一位跟人正在说话的中年男子,说:“郁哥,这边儿来。”郁达泽扭过头,说:“什么?”高行远一指方克说:“这位,咱们旁边叶克城的方克方董。”郁达泽有力的伸出手,说:“久仰。”
方克也伸手握了一下,说:“郁哥,我去拜访过你好几次都没见到你,今天可遇到真人了。”郁达泽说:“是吗?我没听人说啊。”方克说:“你们那里虽然起步晚,但是起点高,各方面都比我们完备,产品质量尤其高于我们。”郁达泽说:“我也是这么觉得。”方克点点头,说:“你们聊。”转身端起一杯酒,走开去。
郁达泽向俞秋林伸出手,说:“俞董,你好,我是横枝奶业的郁达泽,交个朋友吧。”俞秋林忽略了郁达泽的友好姿态,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插在裤袋里,说:“你们的奶不错,很有风格。跟萨克雅奶业一个路数,我想交到萨克雅的朋友,怎么净是你们这些周边的家伙。”郁达泽把伸出去的手缩回来,抓了抓脑门儿,说:“萨克雅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的奶羊饲养和羊奶加工技术都是萨克雅提供。”俞秋林说:“他们是技术参股?”郁达泽说:“是的。”俞秋林说:“兄弟们玩儿的挺嗨,不过技术真的不错,而且很狡猾,奶制品里故意带点儿可接受的膻味儿,让普通民众一吃就觉得:嗯,是这个味儿,地道羊奶。”
郁达泽说:“你们也可以带点儿味儿。”俞秋林说:“开玩笑,我们的羊奶没有膻味儿说明我们技术成熟,为什么要倒退回去?”郁达泽说:“人家会觉得你们的羊奶不纯,有添加剂。”俞秋林说:“绝无添加。”郁达泽说:“那是物理去除法了?”俞秋林说:“当然。”郁达泽说:“竹碳吗?”
俞秋林拿食指放到嘴边,说:“嘘,这种机密不要随便在这种场合说,你会让我丢掉饭碗的。”郁达泽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俞秋林说:“你们也是这么干的?不是美国技术吗?”郁达泽一拍高行远的肩,说:“除膻的这个技术却是我这个兄弟的想法。”俞秋林伸出手,说:“重新认识一下,敢问高名?”高行远伸出手握了一下,说:“高行远。”
俞秋林说:“横枝技术部?”高行远说:“股东,无职。”俞秋林说:“这个主意卖了多少钱?”高行远说:“一千股。”俞秋林说:“值这个价。”高行远说:“你不是用这个法子吧?”俞秋林说:“我正打算用。”高行远说:“是不是也卖我一千股?”俞秋林说:“这时候你跟我要价晚了,我会在这个方向上自己研制设备的,你看看刚才那位珍克的方董会不会买你的技术。”高行远说:“我跟他有仇,不卖他。”
俞秋林说:“你跟我说了一个秘密,我也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不会用竹碳。”俞秋林一边说,一边呵呵的笑,喝了一口酒,说:“我为什么要用我彻底成熟的技术换一种不彻底不成熟的技术?嗯?”郁达泽说:“有不同特色才能各领风骚,你是个君子人,说真的,交个朋友。”俞秋林说:“你们这种试探人性的方式,真是煞费苦心,其实不必一定是朋友的。也不必一定要告诉我什么秘密,对我来说,知道秘密只是死的更快的一条途径。恕我直言,你们这么做实在是格局不大,十分小气了,跟刚才珍克的方董倒是一路。说到朋友,咱们并不适合,不是我欣赏的人,物以类聚,不交非类。”
俞秋林转过身去,郁达泽说:“如果不说点儿什么,那说什么呢?实在想跟你做朋友。”俞秋林说:“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专注于自己的生活,对别人不感兴趣,相对于你们的事业,我也不是一个好伙伴,说竞争对手更合适吧,大家实在不方便有什么可供交流的内容。”郁达泽说:“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呢?”俞秋林说:“有时候想找个人多的地方,想想问题。”高行远说:“是啊,人是社会性的动物,都有交流的心理需求,何不找几个放心友善的人放松心情。”俞秋林说:“陌生人才能让我放松,我虽然来到这里,原因是我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