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兰黛说:“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与他无关的爱情?”方克说:“他看不上的女孩儿我觉得没味道,但是他至今也没有真的爱上过谁,我甚至比他还要着急,他让我觉得无的放矢。”曹兰黛说:“其实你内心是高兴的,你妨碍了他,觉得幸灾乐祸。”方克说:“是啊,我觉得我得了实惠。那些似乎跟他有关系,我也看得上的女人:你、叶吟、温耀,我已经都到手了,而且都是真心的爱我,他呢?连幻影也没有留下。”
曹兰黛说:“他是有子万事足。”方克说:“我也有。”曹兰黛说:“他儿子王吉良和我儿子伍远野都没有接受传统的学校教育,你当然是知道的了?”方克说:“我知道。”曹兰黛说:“你不觉得他们是对的吗?而且他们教育出来的孩子一定会比学校教育出来的强?”
方克说:“我没有心情像他们那样教育孩子,我有我的生活,我只管我这一辈,我也不指望着孩子们怎么样,也不希望他们像我一样生活。我希望我的孩子们跟王子正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有意让他们有所区别,我打算让女儿去学医,让儿子像他妈妈一样去学有机农业,做个社会上认可的科学家,学历还是有作用的。”
曹兰黛说:“王子正的孩子走了你的路,你的孩子走了王子正的路。”方克说:“说不清楚哪条路更正确,但是好孩子都会从中受益。”曹兰黛说:“咱们的孩子都是好孩子,但愿他们心中都没有恩怨。”方克说:“肯定是没有的。”曹兰黛说:“肯定吗?”方克说:“就怕子正那边不这么想,为了防范我,恐怕已经把我当反面教材传授下去了。”
曹兰黛说:“还得是典型案例。”方克说:“肯定是啊,但是我对我的孩子们就只字未提。”曹兰黛说:“因为他们走的都是白道,你不需要防范。”方克说:“你觉得我危险吗?”曹兰黛说:“是的,所以我跟你做r爱才觉得这么刺激和尽兴,我是冒死吃河豚。”
方克说:“他们教育孩子的方式完全是针对我和我的下一代,但是我没有应战。”曹兰黛说:“那是因为你看到了他们是传统教育出来的精英,你觉得他们比你强,比你顶天立地。”方克说:“也许,你觉得子正比我强吗?”曹兰黛说:“从个人资产来说,他比你差太多了,你的自卑显得过于谦恭了。但是你是刀尖儿上舔血过来的,你做了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方克说:“看来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曹兰黛说:“你自己做的事都不知道是什么,我就更不知道了,不说这个事好吗?”曹兰黛伸了个懒腰,说:“好一个惬意的午后,我饿了,到厨房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方克点点头。
夜夜寻欢,过了一个星期,方克要到河西走廊去,曹兰黛说:“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继续下去。”方克说:“如果天天这样,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你现在日子清闲,我可比不了你。”曹兰黛说:“如果你跟我的日子过长了,我就不这样了。”方克说:“咱们只是情人的缘分。”曹兰黛说:“你就那么看不上我吗?”方克说:“不是看不上,是命运这样安排。”曹兰黛说:“是你安排还是命运?”方克说:“命运让我这样安排。”曹兰黛呲着牙,说:“嘁。”
方克回到河西走廊,远远的就看到温耀站在生态城的大牌楼下眺望,心里一阵温暖,她也曾以同样热切的心情盼望王子正的归来吧。这才是家的感觉,这才是真纯热烈的感情,这才是女人的风情。春寒料峭的风里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不知道是什么香,方克从来也没有闻到过这种似有还无的清新味道,心里莫名的一种兴奋和安然。
他停下车下来,温耀就像小鹿一样跑过来,一头扑到他怀里。两个笑着,吻了一下,方克说:“这一幕我会记一辈子的。”温耀说:“我也是。”方克说:“我要娶你,就是现在。”温耀说:“好的。”
每天早上王子正、郑安华、高行远如果都在公司,必定会碰个头儿。郑安华拿出几块黑巧克力,递给王子正和高行远。高行远说:“我不吃这东西。”郑安华说:“这是喜糖,吃了沾点儿喜气。”王子正说:“谁呀?”郑安华说:“温耀。”王子正说:“跟了方克?”郑安华说:“在河西走廊举行了盛大隆重、豪华高雅、够级别够份儿的婚礼,就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