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方林振回到吴笑天家附近开自己租来的车,吴青沼正和一个短寸头的帅小伙儿走过来。看到方林振,吴青沼停了下来看着他。方林振说:“你好。”吴青沼说:“你还干什么?”方林振说:“我来看你。”吴青沼说:“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们家跟你们家绝交了。”方林振说:“为什么?”吴青沼说:“我们家决定换一拨儿朋友,你们家整家人都令我们乏味,感到危险和疲惫。”
方林振说:“想不到会是这样,我一直以为咱们的交流是轻松愉快的。”吴青沼说:“你们家没有这种情调,永远只是浓厚的阴郁,有些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方林振说:“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吴青沼说:“这是我们家的切身感受。”吴青沼挥了挥手,说:“别了,方家。”方林振看着吴青沼和她的男朋友走过去了。
方林振开车经过一家露天小酒馆儿,忽然想坐下来喝一杯,就下了车,要了一大杯啤酒,一根巴伐利亚白香肠切片。看着过往的行人,方林振说不出的寂寥。阳光正好,春风正好,人也正好,只是一个人蹉跎了这大好年华。程樱怎么会死呢?要不然此情此景该是多么快活呀,还是她没福,生受不住。方林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需要有个人陪,有一搭无一搭的说上几句话。
方林振拨通了杜如龙的电话,杜如龙接了,说:“什么事?”方林振说:“干什么呢?”杜如龙说:“陪雨洁试衣服。”方林振说:“自从你跟了她,不是吃就是穿,还有没有点儿别的追求?”杜如龙说:“这女人也没有什么新鲜的了,一起干点儿什么就总是在吵,只有吃吃穿穿的时候才能安静下来,因为这种时候我通常不说话。”
方林振说:“不能谈事儿的女人也能要?”杜如龙说:“有没有能谈事的女人?”方林振说:“有啊,比如程樱、高芰香之流。”杜如龙说:“你有没有建设性的提议?”方林振说:“其实雨洁也是能谈事儿的,只不过你们没有共同的事业可谈。”杜如龙说:“我跟她谈公益,她只会眨巴着眼跟我说: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想要钱是不行的。”
杜如龙说:“你如果给她介绍客户,不是就有的谈了吗?你还能抽点儿。”杜如龙说:“我想跟她分开了,她根本不爱我,我不想像个傻小子一样听她使唤。”杜如龙说:“那分吧,现在我一个人在德国的一间小酒馆儿里喝啤酒,你要是能过来陪我就好了。”杜如龙说:“我马上到。”
杜如龙放下电话,甘雨洁说:“林振吗?”杜如龙说:“是啊。”甘雨洁说:“干什么?”杜如龙说:“邀我到德国去喝啤酒。”甘雨洁说:“他跟谁呀?”杜如龙说:“一个人。”甘雨洁说:“我也去。”杜如龙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
两个人马上回家收拾了行李,坐上了去德国的飞机,两个人到了约定的地点,方林振正坐在那里等呢。看到杜如龙和甘雨洁走到面前,方林振招了招手,说:“怎么才来。”杜如龙和甘雨洁坐到他对面,甘雨洁说:“受到什么刺激了吗?”方林振说:“被吴笑天家甩了。”杜如龙说:“你们在这里的那家世交?”方林振说:“是啊,他们忽然就不理我们了,说要跟我们家断交,以后再不往来。”甘雨洁说:“为什么?”杜如龙说:“断交还需要理由吗?想一出是一出,想要断什么狗屁理由都可以拿来说,你耐烦的听吗?重点是断了,到这地步什么也不要深究,大家面子都好看。”
方林振说:“我是来追求他家女儿的。”甘雨洁说:“那还是断了的好。”杜如龙说:“你一定是觉得感情没有方向,所以才这么迷茫。”方林振说:“是啊,我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我的伴侣。”甘雨洁说:“只要你想有,这应该不是问题。你们家在欧洲不是没有业务,如果喜欢异域风情的华裔,找个店员家的女儿,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方林振说:“我不喜欢家世低微的女人,他们就像是小老鼠一样胆怯、没有创造性思维、压不住场子。”甘雨洁说:“你还是想着程樱吗?”方林振说:“我不会一直想着一个死人的。”甘雨洁说:“我有个朋友,家里是做药材的,你要不要接触一下?”杜如龙说:“韩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