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豆说:“我性格多变,应该从短寸头开始做一圈儿。”单长山说:“其实人的一切行为都是一种表现,头型也是一种表现形式,心情了,观念了,性格了,感悟了等等,都可以通过发型来表现。我建议短寸头,只是我喜欢这样简单根本的方式,我做起来也顺手。剃掉了很多头发,看着很有成就感。”方林振说:“原来是为了你自己方便。”单长山说:“是啊。”丁豆说:“我也恰恰喜欢,你看你们方总看着很Man,干净利落,转眼回到十七、八。”
理容洗浴中心经理来了,丁豆说:“这位姑娘单长山,是重庆洗浴的经理,原来是高级理发师,三天之内熟悉所有业务,你给点拨一下。”经理说:“是。”扭头对单长山,说:“单经理,请跟我来。”丁豆看着他们走出去,说:“单长山,你派人调查过了吗?”方林振说:“调查过了,家世清白,似乎也没有什么复杂的经历。”丁豆说:“似乎?”方林振说:“她在广州学的理发,没调查到。”丁豆说:“正是黑历史出没的地方。”
方林振说:“你对她的印象黑不黑?”丁豆说:“夏天的时候,皮肤裸r露在日光里,很快就晒黑了,但是天凉了捂上几个月就白了。黑的时候你觉得她黑,白的时候你觉得她白。现在我就觉得她还是蛮白的,看不出来她的以前。我也不会跟她长时间接触,也不会做这种不负责任的判断。你要娶的人你自己理解,跟我没关系。”方林振说:“你同意我娶她吗?”丁豆说:“不同意。”方林振说:“为什么?”丁豆说:“最不了解的往往是最关键的,最不希望的往往是真,最模糊的隐藏着最大的风险。”方林振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祸害?”丁豆说:“你说没有就没有了。”
方林振说:“你替我约了许江川吗?”丁豆说:“约了,明天下午,咖啡馆儿四点的下午茶。”方林振说:“我忽然想送她一捧花,你觉得合适吗?”丁豆说:“合适。”方林振说:“白色玫瑰怎么样?”丁豆说:“如果她死了,你到墓地去看她,我一定会说很合适。”方林振说:“白色玫瑰的花语是:纯洁、高贵、天真和纯洁的爱,我很喜欢。”丁豆说:“你不是送给她吗?咱们是中国人,在色彩上还是要遵循传统意义上的色彩表达。”方林振说:“那送黄玫瑰好了。”丁豆说:“也好,如果第一次见面就送代表热烈爱情的红玫瑰,显得有点儿莽撞了。”
方林振说:“你觉得她哪里跟我最合适?”丁豆说:“条件,而且都是非常注重条件,说起来又都是非常重情义的人。”方林振说:“就是说跟我一样能装呗?”丁豆说:“不是装,优越到一定程度,都会是这样,既渴望门当户对,又渴望真心拥有。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千万不要因为我勉强。”方林振说:“我备胎都找好了,不会勉强的。”
第二天下午,方林振到咖啡馆儿附近的花店买花,看到一位姑娘站在前面,垂到肩膀的小直披肩,黑亮柔软,白灰格子及膝连衣裙,一条红色细皮腰带,脚踩一双细牛皮带凉鞋,从背影看就是一位公主,方林振不禁看的有点儿出神。姑娘指着一束黄玫瑰,说:“我要这束黄玫瑰,请帮我包一下。”
方林振心里一阵喜悦,居然跟自己要的一样,就走过去,说:“请再包一束跟这位姑娘一样的。”姑娘扭头看了一下方林振,方林振说:“我约了人,初次见面想送给她。”姑娘说:“我也是。”方林振说:“不是也约在咖啡馆儿吧?”姑娘说:“就是咖啡馆儿。”方林振看了看手表,说:“四点?”姑娘说:“哎,正是。”
方林振说:“今天那个地方有几对儿约?”姑娘说:“应该有七八对儿。”方林振说:“会不会凑巧咱们是一对儿?”姑娘说:“你是方林振方总?”方林振说:“对呀,你是许江川许董?”姑娘说:“就是。”方林振说:“真是个不错的开始。”服务生说:“你们的花还要吗?”方林振说:“要,都算我的。”许江川说:“这个一定要AA制,不然说不清谁送谁了。”方林振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