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振说:“我有时候真想一生快点儿过去,有王子正那帮人实在是不顺当的一生。”曹兰黛说:“这种想法可不好,太没有斗志了,应该努力的抗争,快乐和幸福都是争取来的,不是别人施与的。”方克说:“我给你打下的底子还不够雄厚吗?如果你不是那么争强好胜,应该过的还是很舒服的。”方林振说:“是很舒服,但是总是被人压一头,难免有点儿怨气,虽然我并不是那么的在意。”曹兰黛说:“这样就好,结了婚就更好了。”方林振说:“人世真不容易。”
方克说:“你能体会到这点对你来说是好事,你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凡事不必那么小心谨慎,而是要手法迅猛。马基雅维里在《君主论》里说:当命运正在变化之中而人们仍然顽强地坚持自己的方法时,如果人们同命运密切地协调,他们就成功了;而如果不协调,他们就不成功。我确实认为是这样:迅猛胜于小心谨慎,因为命运之神是一个女子,你想要压倒她,就必须打她,冲击她。人们可以看到,她宁愿让那样行动的人们去征服她,胜过那些冷冰冰地进行工作的人们。因此,正如女子一样,命运常常是青年人的朋友,因为他们在小心谨慎方面较差,但是比较凶猛,而且能够更加大胆地制服她。”
曹兰黛说:“说的不错,你爸这点做的非常好,跟命运密切协调。”方克说:“你年轻,一定要贯彻自己的想法,坚决的去做,一定会胜过王子正。丁豆在这方面就做的非常好,既贯彻了自己的意志又能跟王子正保持良好的关系,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爸丁丁从中斡旋。”曹兰黛说:“多亏你是选了丁豆做女婿,要是换个人,一定会让王子正掐断喉咙。”方林振说:“也给了我一个忠诚的朋友。”
方克说:“要敏锐的早日认清你命运的脉络,把握它的脉动,才能准确的防患于未然。”方林振说:“我已经有点儿体会到了。”方克说:“还不够,否则你就没有烦恼了。”方林振说:“情绪还是会有,有时候按捺不住。”方克说:“任何情绪都是不必要的东西,要有意识的去情绪化。”方林振说:“我尽量吧。”曹兰黛说:“血气方刚,也是难免的事。”方克说:“只要正视自己,尽量不会被情绪左右就好。”方林振说:“是。”
方克和曹兰黛每天都和工人们一起干农活,方林振来了也跟着干,一连住了半个月,方林振也开始向往这种单纯自然的生活,但是每天电话不断,总能把方林振拉回现实,国内广大的战场才是方林振的生活,至少目前是。方林振还是决定早日回到国内,指挥他的千军万马。战败的下场显而易见,被残忍的活埋地下再踏平,人世上不留一丝痕迹。
方林振回到新乡,在咖啡馆儿约了许江川。许江川说:“咱们明天到庙会上去玩儿吧?”方林振说:“庙会?干什么的?”许江川说:“你没去过?”方林振说:“从来没有。”许江川说:“那我给你做向导吧,很热闹呢。有很多表演、展览、游戏、小吃,据说这个庙会已经有三十年的历史了。”方林振说:“那去看看吧。”
方林振跟着许江川到了庙会,有文艺表演、武术表演、戏曲表演,还有俄罗斯大马戏,有面塑、泥塑、剪纸,各种小吃,还有小游戏、小把戏,再有就是乌泱乌泱的人群。许江川好像一个游在水草丰茂湖泊里的小鱼,欢乐自在,对方林振说:“怎么样?很热闹吧?”方林振说:“是,但是好土啊,好像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感觉。”许江川说:“你不喜欢?”方林振说:“不太喜欢,到处都显得脏脏的,东西一看人就不想要了。”许江川说:“真是富家公子啊,那咱们回去吧。”
两个人回到了大世界,许江川说:“普通人家就是那样生活的,你应该了解一下,他们可是你庞大客户群里的一部分。”方林振说:“庄稼、蔬菜长成了,有没有必要连同培养它们的泥土和大粪一起吃下去?荷花出淤泥而不染,如果扎淤泥里还有没有它存在的价值?同理可知,已然出头在金字塔顶尖上生活的人就不能再俯就基层。这不是高傲、冷漠,也不是忘本,什么阶层的人就应该有什么活法,才能体现他本应所有的价值和生命理想。”许江川说:“我觉得应该时常了解一下咱们的基层是个什么状况,才能在上层站的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