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彪看了看童萌,揉着她的手,说:“如果你就像我骗别人的那样,醒过来看看我,再接着睡也好啊,我也能报有一点希望,可是你看你一眼都不看我,是对这个人世不报有任何希望了吗?我说不爱你都是骗别人的,难道你也信了?我不能没有你啊,别的女人都靠不住,我只有你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有可能一个人终老了,你千万一定要醒过来,将来死在我后边儿啊。”马彪一边说一边眼泪就流下来,被自己的话感动的痛彻心扉。
童萌的父母进来正看到马彪飙泪,都默默无语。马彪以为童萌的父母会先提出离婚,但是他们始终都不吐一个字。如果马彪提出离婚,势必躲不开补偿,说不定他们会狮子大开口。因为这一点,马彪才一直拖到现在,童萌一直不死,也令马彪几乎忍到了极限。几次开口要说这件事,都没说。现在这个话又顶到喉咙,马彪咬了咬舌头,想到了补偿金,还是没说出来。马彪暗自给了自己一个期限,三天之内,一定要说。
第二天,马彪正在握着童萌的手,像模像样的嘀咕,童萌的父母来了,童父说:“马彪,小萌跟你在一起一直都很幸福,但是医生跟我们说小萌是醒不过来了,逐渐性脑衰竭。我们想把管子都拔了,让她安静的走。”
马彪心里呼喊着:谢天谢地。本想挤下几滴泪,可是就是挤不出来,只得满面哀愁的说:“唉,原来是这样,走到尽头了吗?”童父说:“是啊,这对你也是一个解脱,你还年轻,又没有孩子,应该开始你的新生活了。”马彪说:“太遗憾了,我那么爱她。”说到这里,又被自己感动,眼泪就流下来。童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家没福气啊,有你这样的好女婿,谁想会这样。”马彪说:“爸、妈,我会给你们养老送终的。”童父说:“好好好。”
马彪想的是童萌家将来的遗产,自己是有望得到的。但是这个不想得到的态度,一定要明确。为了得到一定摒弃一切私心杂念,做的仁至义尽。童父虽然不吐口,但是他家明摆着是没人了,亲戚都散落在外,谁也指不上,也只有他这个女婿能靠得住了。马彪不停的想自己的母亲过世的场景,把泪流的一塌糊涂,童母也跟一起哭,童父哀戚无言。
办完了丧事,马彪对童父说:“爸,小萌已经走了,以后我就是您的亲儿子。我把父母也接来信阳,咱们一起住,您说好吗?”童父说:“那当然好了。”马彪跟父母说明原因,把公司总部和父母都搬到信阳,在信阳扎下了根。给方林振打电话,说:“林振,我老婆死了,我把家都搬到信阳了,在我岳父家住,四川那边儿我暂且不去了,有什么事你给我电话。”方林振说:“我又给你找了一个女的,非常好,一定适合你。”
马彪说:“我岳母会给我张罗这事的,你就不用操心了。”方林振说:“你是惦记上你岳父的家产了吧?”马彪说:“我有资格惦记,干嘛不惦记呢?”方林振说:“就是,你这小子,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没离婚。童氏的产业那么大,你不到手能甘心?好走运,你老婆竟然死了,没拖你个三二十年,真是待你不薄啊。”马彪说:“是,我也非常感谢她。等我再婚的时候,来喝喜酒吧。”方林振说:“等着。”
方林振放下电话,想这个朋友应该不会再跟着自己鞍前马后了,得再找个伴儿。这个伴儿不是那么好找的,得臭味相投,得平起平坐,得甘居次席,得聪明的恰好,得体贴周到,得跑前跑后。没了马彪,什么都得自己来,连个有份量的说话人都没有了。方林振想起父亲曾说过,他们父子命中注定不会像王子正那样众星捧月,有一干死忠的朋友,所以一定要自己珍惜再珍惜。
结了婚本来不会这么怕孤单,方林振还是觉得孤单了。他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的妻子许江川。许江川接了电话,说:“想我了?”方林振说:“是啊。”许江川说:“在干什么?”方林振说:“想你啊。”许江川说:“什么时候回来?”方林振说:“过一个月。”许江川说:“那么长?我想生个小Baby呢,快点儿回来。”方林振说:“那你过来看我吧。”许江川说:“等我安排一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我就过去陪你。”方林振说:“早点儿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