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教给你,学完就走!赶紧走!”
“嗯。”
“听好了,没有专门照顾恶魔的咒语,但你可以缔结一个契约让其不会受到光明阵营的术法影响……”
拉斐尔在半空中向对方展示繁复的图案,然后简略画过几笔:“以你的力量,缔结的这个契约可以持续很久。一般而言,这种有些‘包庇’意味的契约都是有时效性的。”
“嗯。大约能持续多久?”
“几个月吧。”拉斐尔摸摸下巴,“其实契约持续也没什么,比起完全免疫光明阵营术法的加成BUFF,它的副作用可以忽略不计。”
是吗。
天使先生还在默背刚才拉斐尔展示的契约咒语,闻言,随意的问:“是什么样的副作用?”
“啊,其实有点鸡肋。”拉斐尔耸耸肩,“这个庇护恶魔的契约是多年前某个光明阵营的天使发明的——据说他想要发展恶魔为自己的信徒。但为了确保恶魔不背叛他,就在契约里加了一点:可以察觉到对方在契约期间,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时,内心的声音。”
“而且因为必须是契约期间情绪波动最大的一次,甚至不能立刻察觉。契约消失前会做一次统计,一个月后才会把那道心声传送给施咒方。”
天使先生想了想。
“是挺鸡肋的。”他点头,很快将这个信息抛之脑后,“相当于没有。”
拉斐尔当时也是这么想的。毕竟“短暂的契约期间,情绪波动最大,只有一次,非即时性传输”——不准确性太多了,等待一个月后,很可能听到的只有被什么动物惊吓后“啊”的一声尖叫而已。
哦,如果是天使先生,大概只能听到一句“饭桶”的叱骂吧。
【如今,地狱,亚巴顿宅邸】
谁也没有仔细计算过,今天其实是契约生效的最后一天。
情绪最剧烈,仅有一次,滞留一月后即将传输给天使的心声——
【退一万步!退一万步想!就算他是我260年来最美好的回忆——那也不代表我喜欢他!】
作者有话要说: ——细节提示:几个月前的天使就开始学习保护恶魔的治愈咒,而以前他对所有治疗魔法不屑一顾。所以拉斐尔一出场就默认他的室友是小媳妇,嘻嘻嘻。
天使先生是脑子里只有吃,但一举一动都有着吃以外东西的目的的行动派天然黑。
【搞不懂为什么要做这些。但想做就去做了。】
两个人都不知道的,一个月的倒计时。嘀嗒。 那边, 亚巴顿还在端着红酒杯滔滔不绝:“所以,孩子,离开那只无名的炽天使, 他是你所无法想象的危险……”
而刚刚认识到某个事实的恶魔小姐, 正在魂不守舍的否定真相。她此时完全忽视了什么宴会、药剂、地狱药局——只是一个劲的重复“不可能不可能”,并抄起自己的小熊挎包,茫然的锤着桌面。
“哐哐哐”的架势,让路过的恶魔们纷纷侧目。他们不禁想到了刚才捂着脸跑出去的这位大小姐的侍从。
啊, 不会把桌子当成那只可怜魔的脸了吧。
某方面而言他们猜的不错——初始的雷劈般惊恐后,现在的恶魔小姐恍惚的想:把那家伙锤死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嗯, 没毛病。
于是她接着咣咣咣捶桌子, 锤到亚巴顿不得不握住恶魔小姐甩挎包的手——“嘿,孩子, 听着,我知道你可能会对我说的消息感到震惊,但我发誓——”
“放手。”
这不是一句含着杀气的警告。这是一句平淡的解释说明——话音未落, 一道寒冽的剑气已经击向了黑暗侏儒的后背。亚巴顿听到这延迟的两个字时已经飞向了半空, 后背的脊柱微微弯曲。
亚巴顿稍稍停滞了一下,试图张开骨翼稳住身形。他努力转过身,在半空中与宴会厅后门的一双钴蓝色眼睛对视片刻, 接着, 交叠在一起升上天空的剑影扑面而来。
他甚至没看清那把审判之剑。他总是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