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流年枉情深/从此深情付流年_作者:阿影(36)

2018-03-08 阿影

  靳凉神情一振,倏地拔腿就跑。

  薄子温惊了下,正要唤他,可面前疾风扫过,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我知道她可能去哪了。”

  空中只留下他急切的声音。

  靳凉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机场,定了一张去草原的机票。

  草原的范围很广,可是三年前的夏满曾跟在他的身后,憧憬地说过,她最想去看的是呼伦贝尔的星星。

  那是她眼中,最美的风景。

  他无法想象,如今的她,又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光明渐消之际,去看那最美的景色。

  靳凉定了最快的一班机,将所有董事会包括靳玫的疯狂来电尽数屏蔽。明知夏满不会接电话,但是他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打过,听着那头机械女声提醒的关机提示,他从来没有觉得,这一分一秒间,皆是度日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里响起了登机提示,他立刻站起身来,心脏却倏地一个抽搐,险些令他没有站稳。

  “先生,您没事吧?”

  身边的人吃惊得望着他,语气关切。

  “我没事。”靳凉攥着登机牌,快步离去。

  那些人面面相觑,其实还想问,真的没事吗?那为何,你通红着眼眶,浑身都在颤栗,像是在隐忍着这世间最极致的疼痛……

  靳凉下飞机之时,心脏再次猛烈地抽搐了起来,一下一下,如排山倒海般袭击着他的心脏。

  这种感觉令他惶恐不安。

  他动用了一切的关系,终于查到了夏满定的客栈位置。

  赶到客栈时,客栈老板的儿子告诉他,一个叫夏满的客人正在院中小憩,指了方向,他立刻疾步寻去。

  找到她时,她正躺在那张被花丛围绕的靠椅中,像是一个安静的花间精灵,闭着眼睛,神情很安详。

  小小的她,面黄枯瘦,骨瘦嶙峋到令人心惊。

  缩在那单人的靠椅里,空隙的位子,似乎还能再躺下一个她。

  有多久没见了?

  二十八天,却像是一个世纪。

  原来没有她的日子,每一日,都是行尸走肉,都是烈狱苦熬。

  眼眶里,像是有什么酸涩的物体正在发酵,他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是怔仲地透过雾霭去望着她,心脏里涌起无尽的惊骇。

  她就躺在那,一动不动,安静得不像话,他甚至看不到她胸口呼吸的起伏。

  一分钟、三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依旧僵立在原地,而她,仍是一动不动。

  靳凉的双腿如被灌了铅,沉重到无法迈开一步。

  他不敢靠近,努力地压抑着自己内心中的沉重,薄唇微颤,“夏满……”

  回应他的,只有冷寂的风声,冷寂悠长。

  ‘嘭’的一声,是手中的钱包跌落在地的声音。

  第29章流星的爱

  仿佛做了一个绵长的梦。

  梦里,爸爸扬着慈爱的笑颜,张开双臂,望着她。

  她泪流满面,像是一个终于寻到家的孩子般朝他疾步奔去,可就在她要扑入爸爸温暖的怀中之时,有一道声音,透过虚妄的空间,清晰的传入她的耳里。

  那么轻,那么哀,又那么得,绝望。

  她顿下脚步,四处张望。

  “靳凉……”

  仿佛看到了他,风尘仆仆,满脸泪痕,正凄楚地凝着她。

  靳凉,你为何在哭……

  心尖的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触痛,她抬手,贪恋的想触摸这梦境。

  可眼前的靳凉却突然疯了般朝她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那一颗颗冰凉的泪砸落在她的脸上时,触感是那般真实。

  梦境,与现实,像是刹那间便分了开。

  这人,竟是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夏满,你要吓死我吗?!”

  他抱着她,咬牙低吼,整个胸腔都在剧烈起伏。

  天知道,刚刚的他,有多么得恐惧、绝望,但好在,她终于醒来了。

  那颗仿佛要死掉的心,也终于再次跳动。

  靳凉拥着她,明明知道她身体虚弱受不得大劲,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用了很重的力道,那种恨不得将她嵌进骨血里、融为一体的霸道。

  夏满几乎立刻便明白了,刚刚,他一定以为自己死去了。

  不是第一次了,任何人见到她的睡颜,都惊骇到以为她断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