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凡抬头看到顾小年蹲在角落里，走过去牵着他走到位置上
他一直牵着顾小年的手，没放开
肖爸肖妈也没去多问为什么会在门口被她发现两个人的事情，这已经不重要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老人家没事
坐在手术室门口，四个人都度秒如年，想要快点让医生出来说没事，又害怕医生出来摇头说尽力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手术室门打开了，医生摘下口罩从里面走了出来
四个人连忙上前，肖妈问：“怎么样了刘院长？”
“老太太意志挺坚强，挺过来了，但是，要过了今晚才算度过危险期，一会儿会转到ICU病房，别再给她刺激了”
“好，谢谢”
四个人算松了一口气，就看今晚的了
“肖凡，小年，你俩先回去，这里我和你爸看着”肖妈对他俩说道，人多在这里也无事于补，还不如回去休息
肖凡和顾小年都没打算走，最后是肖爸回家休息，再带些衣物过来
在肖凡去洗手间的空隙，顾小年走到肖妈面前，低着头说：“阿姨，对不起，对不起”
肖妈摇头，说：“不怪你，孩子，这件事迟早会被发现的，肖凡她外婆思想传统，接受不了，很正常，多给她时间，会接受的”
顾小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没再说话
今晚的是他们觉得最难熬的，肖妈刚睡着，又被噩梦吓醒
第二天老人家度过了危险期，转到普通病房，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肖妈推掉了所有的行程，照顾老人家，肖爸一有时间就会过来一趟
肖凡和顾小年都向学校请了假，这件事，谁都没有向顾家俩老提起
顾小年经常在病房门口，没进去，怕刺激到老太太，有什么东西都是发短信让肖凡或者肖妈带进去
这天，外婆的身体好转了些，病房里只剩下肖凡和她两个人
“凡凡，断了吧”
正在削水果的肖凡手顿了一下，叹了口气放下手上的东西，认真的看着外婆，说：“外婆，从小最疼我的就是您，我想要做什么，您从来没有反对过，为什么，这次，你不同意？”
“凡凡，这不正常，这是病啊”老太太含着泪说道
“外婆，这不是病，我也不是同性恋，顾小年是男的没错，但我和他在一起就不代表是我同性恋，你懂吗？”
肖凡握住了她的手，耐心地说着，他希望外婆能够理解，能够明白，而不是觉得自己的孙子是病患
外婆流下了眼泪，一脸痛心，喊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凡凡，就当外婆求求你了，断了吧，啊，断了”
肖凡抿着嘴不说话，他不能答应
老太太看到肖凡这副铁了心的样子，心里一沉，闭上眼睛无声哭着，直到机器发出了声音，肖凡猛地抬头，跑出去叫医生
顾小年在门口急忙地走来走去，直到肖凡再出来，他上去拉着他问：“怎么了这是？不是很稳定吗？”
肖凡有些疲惫地抬头看着他，那种疲惫感才慢慢地消下去
肖妈回来就看到了这副样子，大概猜出来了
“妈，我们出去一起”
“好，去吧”
第98章 98
肖凡牵着顾小年来到医院的花园坐到石凳上，两个人就这么坐着没开口
顾小年不敢说话，从看到肖凡疯了一样出来喊医生的时候，从看到几个医生急匆匆地奥金病房的时候，他内心害怕地不得了，以前他可以胡来，可以捣乱，可是任性，但是现在不行，这是危急到了一条生命，一条对肖凡重要到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的生命
“顾小年”
肖凡开口了，他紧张地看着他，不敢回应
“让我抱一下”说完，肖凡侧身抱住了他，把脑袋放在他的脖子上，力气大像是要把顾小年融入自己的身体一样
顾小年抬手回报了他，他很少看到肖凡软弱的一面，准确来说，是第一次看到
过了一会儿，肖凡抬起头，和他额头对额头，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许动摇，知道吗？”
顾小年错愕地看着他，他以为，肖凡是要放弃了，含着泪猛地点头
两个人又抱在一起，好像此时此刻，在这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
肖爸过来的时候看到老太太带上了呼吸器，有些错愕，问：“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