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瓜可终于安静下来了。
小家伙即使吃到饭,还是时不时念叨糖。
晚上又是被窝聊天。
周程宁没想到爱人会提到看爷爷,他结婚后和家里关系就更僵了,都不用挑明来说。
结婚三四年,他还没去看过爷爷,只遇到同村的会问几句他爷爷,听到他们说爷爷身子还硬朗他就放心了。
周程宁依旧犹豫,“我爸妈……”
“你爸妈怎么了?我们一家人是去看爷爷的,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不生气就好。”
“我生什么气?你不要想太多。”
徐香娟拍了拍周程宁的肩膀,回被窝去了。
入秋天气渐凉,周程宁一个大男人,体温高,被窝暖和,徐香娟心想,等牛牛床好了,她就把瓜瓜抱一头来睡,暖被窝。
...
到了周程宁休息日,一家人整装待发。
周程宁一手牵着瓜瓜一手挎着竹篮,竹篮里是两捆豇豆,一搪瓷缸子的鲫鱼豆腐汤,拎篮子的时候可小心了,徐香娟则是专心抱着软绵绵的牛牛。
周爷爷家在周程宁父母院子的隔壁,是间茅草屋。
没记错的话,周程宁还有个姑姑,徐香娟对周程宁家里不是很了解,但看周程宁父母住的院子,就感觉是在虐待他爷了。
豆腐鲫鱼,她妈之前给她买的鲫鱼,养在盆里,她捉了一条,本来打算再切块豆腐,带两捆豇豆就行了。
但是她家阿宁跟她说,他爷爷都没吃过好东西,希望她给炖了再带过去。
她听了这话还是挺有感触的,就给炖了再送去。
不说阿宁对他爷爷的感情了,就是她,也会想着好吃的给爸妈送过去。
老人家很多喜欢坐在家门前晒太阳,没事情就坐着晒太阳,而且还能十几年坚持如一日,当然,如果哪天村里少了个经常坐在那儿晒太阳的老人,八成就是去了。
一家人去的时候,老人就坐在茅草屋前,坐在一个板凳上,手上没闲着,在串珠子。 爷爷面前是三个编织袋,最小的放了绳子,一般大的放了珠子,最大的是放串好的珠子。
看样子串的是手串,老人的动作也还利索,见有人来了,黝黑干瘦的手停止动作。
“爷爷,我带爱人和孩子来看你了,这是香娟,这是女儿瓜瓜,大名周以沛,这是小儿子牛牛,大名周以览。”周程宁见到爷爷,脸上不自觉就带着灿烂笑容,忙给爷爷介绍家人。
“爷爷好,瓜瓜,喊太爷爷。”徐香娟向爷爷问好,顺便提醒了一下瓜瓜。
出发前就和瓜瓜说了,太爷爷,就怕瓜瓜跟着她和阿宁喊了爷爷。
瓜瓜糯糯喊了声太爷爷。
“回来啦,小程宁回来就好,瓜瓜是吧,爷爷给你拿糖瓜吃。”老人站起来,洗了手离开。
徐香娟总觉得老人眼里泛着泪光了。
不知道这家是经历了什么,徐香娟抱着牛牛没说话。
瓜瓜不甘寂寞,“妈妈,糖瓜是什么?也是糖吗?”
“嗯,太爷爷给你吃,你就吃好了,不许说这说那知道吗?”
“知道。”
“阿宁,你把鱼汤倒好,搪瓷缸子得带回家。”这搪瓷缸子还是她从她妈家拿来的,大小刚刚好,不还回去又得被她妈喷。
周程宁已经没有牵着瓜瓜,空着的手举起来擦了擦眼角,应了声好,去茅草屋里倒鱼汤。
“妈妈,爸爸哭了。”
“你爸爸没哭,是眼睛进沙子了。”
瓜瓜没有深究爸爸是哭了还是眼睛进沙子,问妈妈糖瓜什么味道。
糖瓜当然是甜的,徐香娟这样回答。
见有一会儿了周程宁还没出来,徐香娟进去看,“分两碗倒进去就好……爷爷这里只有两口碗?”
徐香娟来的时候看到这茅草屋就觉觉得简陋地不可思议,现在来到屋内,更加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