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断_作者:我吃不饱(27)

沈望听得昏昏沉沉,侧头小声问:“录真人秀应该干什么?”

美和回:“展现你好的那面。”

沈望笑起来:“也就是说我不能喝酒也不能抽烟,要勤勤恳恳地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

“那是最基本的。”

“这已经很难了。”

“会有剧本的,你只要跟着剧本走就行,其他的节目组会想办法。”

沈望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说好。

第十三章 下

开拍前两日,他收到了剧本,写了几个做综艺的要点,例如要输赢平衡等,美和天天在他耳边念叨,他就像是背诗那样背给美和听,证明自己没有开小差。

节目组给他立的人设是腼腆单纯,天知道节目组是怎么想的,他知道时笑得直不起腰,这是他这两个月里最开怀的一回。

但美和却说节目组看透了他,挺准的,他反驳他不腼腆,但美和却懒得解释似的拍拍他的肩膀,美和有时表现出比他还要了解他的姿态,他时常分不清谁眼中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当然,或许都不是。

去印尼的前一晚,他在酒店楼下见到了所有的成员,老戏骨穆芸,新晋小生蓝鹤,流量小花杨茜,薛言生还有个模特,听说刚进圈没多久,但排场不小,比薛言生还晚到。

似乎叫闫怀,有点儿耳熟,听着像焉儿坏。他们几个彼此寒暄几句就开始面面相觑,脸上挂着尴尬的笑,杨茜想跟薛言生搭话,但薛言生戴着耳机旁若无人地打游戏,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只回穆芸的话,而蓝鹤则是最温和的,周旋在他们几个人之间,还经常提起他,叫他沈哥。

这时闫怀就登场了,一脚踏进最尴尬的气氛里,却笑得坦坦荡荡,见到沈望时还露出了许久未见的亲昵,沈望茫然地看着他,他却扯开嘴角问:“你不记得我了?”

他笑起来时很阳光,八分像顾重。

沈望立刻想起了那个昏暗的房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又像是被吓到了,立刻移开了视线,美和捕捉到了他的不自然,低头问他怎么,他并没有回话,只是视线乱飘,却正好对上蓝鹤笑吟吟的目光。

而闫怀摘下棒球帽,露出光洁的额头,轻声说,看来是记起来了。他猛地站了起来,说了声有事,几乎发抖地离开了,根本没管后面的人或事,美和跑去追他,问他:“到底怎么了?”

他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是他?”沈望盯住美和:“你应该跟我说一声的,我说什么都不会来。”

“我跟你说过,闫怀这人——你当时没什么反应,而且我没有查到他有任何不利于我们的事迹。”美和抓着他的肩膀:“你和他认识?”

沈望大声说:“查是查不出来的。你应该给我看他的照片,你帮我查,我现在离开要赔多少……”

“你疯了,又想违约了?”美和奇怪地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有什么过节?”沈望盯着美和的眼睛,想告诉他所有,却见到这双眼睛里的冷静,他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秘密,即使对美和也不能说,他曾经下定决心要带着这个秘密进棺材。面对美和,他装得很蹩脚,他东扯两句,西拽两句,最终在美和的逼问下,他求他别再问,他不想说谎。

美和铁青了脸:“起码告诉我一部分,否则我不能规避这个麻烦。”

沈望说,他们只是不太合拍。

这愚蠢的理由显然激怒了美和,美和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等着闫怀来找他,把话说清楚,然而闫怀没有。

他等得昏昏欲睡,又喝了几瓶酒壮志,依然没有等到他。

反而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他梦见自己跌进了泥潭里,泥把他越拽越深,直到他的眼前都糊上了一层厚厚的泥。惊醒时是午夜十二点,四周寂静,鸟雀无声,只有窗外细碎的光。他的脑子里像是被安置了一个气球,气球越涨越大,他缺氧般地蹲在了地上。

这是他最大的麻烦。

第十四章

薛言生网瘾很重,没事就刷微博,笑得东倒西歪,顾重却安静地开车。薛言生像是看到了有趣的东西,笑得乐不可支:“现在的沙雕网友可真有意思,真是我每日的快乐源泉。”

顾重看他眼,薛言生就关上手机,跟他分享:“你知道我的缺点是什么吗?”

顾重蹙眉:“很多。”

“靠,你要问我为什么。”

顾重很顺从:“为什么?”

薛言生眨眨眼说:“缺点你。”顾重这才反应过来,但只是轻笑了声,而薛言生却乐开了怀,倒在座位上里嚷嚷说土是真的土,但他有很快反应过来刚刚顾重说他“缺点很多”,缠着顾重老实交代,顾重只好说请他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