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褚叹了口气,伸手蹭了蹭自己的嘴唇。
他快天亮的时候才睡下,初一早上八点多又被人连环夺命电话打醒,一看来电人林霖便来气,接了电话道:“我记着呢,首映礼下午两点,大早上干嘛啊。”
林霖在电话里更气:“你昨晚敢那么浪,还不许我打电话?!大过年的怎么不让我省省心!”
于褚心道不就是跟人泡吧吗,何况还是自己的现任“男友”,他嘟囔了一句“大惊小怪”,挂掉电话,关机,翻身又睡了。
睡到中午,他收拾完准备出门的时候才开机,手机一直震动了小半个小时,不停地弹出来未接提醒。
他在车上抽空看了一眼。
无非是各种记者、合作伙伴和经理人,里面还夹杂着很多朋友的新年祝福,他翻了半天才翻到阿江的,零点前发了条微信问他:“吃过年夜饭了吗?没跟家里闹吧?”
于褚没回,他那会正在去接白越泽的路上。
凌晨零点的时候杜明江又发了一条:“新年快乐。”
过了半小时,信息变成了:“你跟白越泽在一起?”
之后还有三个未接来电。于褚挺过意不去,赶紧给阿江回了个电话,响了三声,那头把电话给挂了。
完了,生气了。
于褚在微信上回他:“刚睡醒,没看到信息。阿江,新年快乐!”
等了几分钟,那头迟迟没有理他。
于褚心道这是怎么了,后知后觉地上微博上看了一眼。
他跟白越泽果然挂在热搜上面,连带着昨天还没掉下来的“纵酒狂歌直播”,一上一下。他点进去此条,昨晚在酒吧里的好多人都晒出了他跟白越泽的图和视频,各个角度、各个清晰度的都有,拼起来就是无死角拍下了他们跳舞、拥抱、接吻,然后手拉手从酒吧里逃走。
昨天的服务员甚至还晒出了他们合签的签名,在文案上比了一个心。
评论已经不能看,于褚粗粗扫了几眼,把手机丢在副驾上,开车去了首映礼。
场地人潮涌动,有入场券的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都只能蹲守在外面。《纵酒狂歌》的主要演员都来了,严导站在最中间,左边是于褚,右边是杜明江,大家挨个说了几句话,又被媒体采访几个设定好的问题,然后落座在第一排开始看电影。
于褚悄悄探过身去,隔着严导问杜明江:“你怎么不接我电话?”
杜明江注视着银幕,没有说话。
严导咳嗽一声,小声道:“做什么,好好看电影。”
于褚靠着严导,撒娇般地说:“阿江不理我了,严老师,你帮我说几句好话吧。”
严导瞪他:“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越泽好端端的一个孩子,被你带着去那种地方蹦迪,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谈恋爱?”
于褚心道你家宝贝徒弟跳得比我还好,指不定是国外哪家酒吧的常客。他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一副受教的样子安静地看完了整场首映。
首映礼一结束,杜明江便从后门出场,等到于褚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晚上,8点钟《纵酒狂歌》全国正式上映,于褚七点钟就到了酒店。
投资方在酒店包了一间吧厅,准备好庆祝的香槟塔,似乎对票房非常有信心。于褚到场的时候剧组已经基本都到齐了,吃吃喝喝,打牌的,唱K的,好不热闹。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边的杜明江和白越泽,他们俩前面都摆了酒,正在低声聊着什么。
于褚一看他俩说话心里便泛酸,也没什么理由,很奇怪。
他走上前去,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同时搭住他两的肩膀,凑到中间,笑道:“在聊什么?”
杜明江一整天都没有理他,这会倒是变了态度,目光先落在他脸上,又落在他的脖子和锁骨上,像是要找什么,不冷不热地开口道:“聊电影。”
于褚拿起白越泽前面的那杯鸡尾酒,喝了一口,看着杜明江笑,示弱般的小声说:“阿江,还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