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到靳梓棋正站我身后,他后面跟着黎漾。
我“啊”了一声,站直了身体,随意一指:“就这吧,边上这个,出去方便。”
黎漾开了口:“那我……”
“那我睡哥旁边,”靳梓棋挠了挠头,好像没听见黎漾说话,秀气的眉毛皱了皱,不好意思地解释,“我睡觉不老实,省得掉下去,正好您和黎漾挡着我。”
——
黎漾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我看他刚才的意思,是挺想睡中间的。
莫非他睡觉也不老实?
——
“要不你睡我那,”我看着黎漾,“离墙挺近的,应该掉不下去。”
“没事儿,”站在后面的黎漾说,门口这里正好光线暗,他的眸子又黑又亮,“我睡这就行。”
“那真是太好啦!”靳梓棋忽然拍了下手,眼睛眯成一条缝,笑起来时候嘴边两个酒窝看着很喜庆,他眨眨眼小声说:“我来之前还挺担心的,没想到大家都这么好相处,真期待接下来的日子啊!”
——
我笑笑没说话,也没在门口堵着,率先进了屋开始收拾行李。
两个小孩也跟了进来,与我和黎漾不同,靳梓棋带了挺多行李的,光箱子就有仨,还不算上打包袋和零食。
不像是来参加节目的,更像是来郊游的。
——
我正收拾着行李,黎漾就走过来了,拍了拍我肩膀,“哥。”
“嗯?”我回头看他。
他手里拿着个半透明塑料袋,看我转头直接塞到我怀里,“给你带了毛毯,山里晚上冷,你多盖一层。”
“行,”我早就习以为常,在生活方面黎漾可比我强多了,“谢谢你啊,我自己都忘了。”
我体质偏寒,平时手冷脚冷,这回来山里录节目,完全没想到这一点。
就算是对我日常生活无微不至的伟哥也忘了。
黎漾看我拿走了毛毯,眼神软了软,没说什么就回去收拾东西了。
——
今天是录制节目的第一天,节目组为了表示欢迎给我们提供了中饭和晚饭,省了我们动手的功夫。
晚上温度果然低了,饭后四个人一起收拾了残羹冷炙,然后按着节目组的安排围坐在屋中的小茶几四周聊闲天。
我这时想起来,问:“你们会做饭吗?”
“我会一点,”关秋昕第一个举手,随后有点不好意思,“就焖米饭煮面这种……”
我点点头,黎漾会做饭我知道,于是将目光投向靳梓棋。
后者弱弱道:“我会蛋炒饭……”
得,我摇摇头,有点为难:“我们这是档快餐节目啊。”
“我来就好,”黎漾喝了口茶出了声,“你们替我打下手吧,不一定好吃,但是……”
但是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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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就知道他谦虚了,有点想笑,顺口说道:“行吧黎大厨,我倒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
“啊?姜哥没吃过吗?”关秋昕惊讶地看了我们一眼。
我摊手。
靳梓棋回头看过来,“我看了姜哥和黎漾的那个电视剧,很好看,就没忍住去翻了采访,感觉你们关系很好啊,原来姜哥都没吃过黎漾做的饭?”
“确实,”我说,装作没听出来他话中的怪异,看了眼黎漾,“所以我有点好奇。”
“明天就能吃到了。”黎漾笑着说。
四个然又闲聊了会儿家常,多半是我们三个在说,黎漾往那一坐静静听,时不时插两句话,关秋昕和靳梓棋跟他不熟,估计以为他不好亲近,就只能拉着我聊。
九点时客厅的钟声响起,围着我们拍摄的摄像们在同一时间就放下了摄像机,导演进了屋,笑眯眯地环视四周,告诉我们今天收工。
——
第一天的拍摄结束,四个人都有些疲惫和不适应,收工后也没再多说,各自洗漱上床睡觉。
我们睡得通铺跟土炕的最大区别就在于这个不用烧火。
其他各个方面都与土炕一模一样。
好在够大够长,三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倒是不显得挤,我躺上面伸直了胳膊刚好能碰到靳梓棋。
但还是挺别扭的。
我正不自在地翻个身,耳后挺近的地方就出了声。
“姜哥!您睡不着吗?”靳梓棋用特别虚特别小的声音说。
“……”
我就感觉这孩子不去装神弄鬼得是鬼屋的惨痛损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