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和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但两人偶尔对视的眼神还甜得跟蜜似的。
……
大年初一这天就是在贺家度过的。
转天就到了初六，时音快要回剧组复工，她这两天也发现时尧很奇怪。
没事儿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捧着编程书啃，出来就是找时音问问题。
时音才发觉他居然很有学编程的天赋，问他：“准备学软件啊？”
“没。”时尧不假思索，不像说假话。
“那你学这做什么？”高三的学生还有精力研究别的，时音也是服气。
时尧：“无聊看看。”
时音很怀疑，打量他一会儿，“你没事儿吧？对了，今年渺渺怎么没来玩儿？”
去年一个寒假来了好几回，这几天又是过年，按去年，早该来了，时尧也没说出去找她玩儿。
时尧甩了甩头，捧着书就走。
时音：“渺渺没回来？”
时尧一顿，“不知道。”
“不知道？”时音惊了，“吵架啦？”
时尧闭了闭眼，“没有，她妈去学校找她，她心脏病犯了，进医院躺了两天然后转走了。”
时音站起来捶他一下，“是不是傻？打个电话问问转到哪个医院了呀，正好一起去看看她，要不我帮你问问？”
“姐，你别问。”时尧挺冷静的，“我去找过M市的医生，他说，情况比咱妈还危险，他们救不了才让人转的院。”
所以他不敢问，他怕听到的是让人崩溃的消息。
就这样他还能告诉自己她只是在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接受治疗。
他承认，在这事儿上他很懦弱，懦弱得不敢直视这个问题。
时音突然不知道该安慰什么，他们都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更知道那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时尧稳了稳，“你要回剧组拍戏了，好好休息两天吧。”
时音冷静下来后想通过贺琬打听打听消息，但就像时尧说的，他们都怕听到最坏的消息，如果真是那样，时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时尧开口，还不如就这样，至少有个心理安慰。
姜英对这事儿毫不知情，时音要回剧组那天还听她在念叨，说唐渺今年怎么没来玩。
没人能回答她的问题。
……
时音回剧组拍戏，第一天全是和钟旭的对手戏。
剧组别的人就算了，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时音真觉得面对他尴尬得很，带着这点情绪直接影响了她的发挥，ng比平时频繁一点。
钟旭脸色就渐渐僵住，“会演戏吗？不会演戏就别找关系拿资源，耽误大家时间烦不烦人。”
时音任由化妆师补妆，闻言哼了声，“会接戏吗？不会接戏就别在这儿嫌别人不会演戏，跟别人搭戏也没出过这么多问题。”
跟别人搭没问题，就到你这儿出了问题，你自己不也得反省反省？
惯的你！
时音优雅地翻个白眼，举手，“曲导，钟旭状态不好，我没法儿跟他搭戏，建议拍其他场。”
她恶人先告状，钟旭给她气个够呛，“你简直不可理喻！没见过你这样的新人！”
时音：“现在见过了，算是帮你长见识，不用谢。”
钟旭脑门冒烟，被气得跟牛一样，哼哧哼哧喘着粗气，遇到冷空气就变成一股白雾，“没见过你这种傍了金主还不知收敛的！我告诉你，这个圈子不是有金主就能横着走的！”
时音那股气也上来了，瞪着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傍金主了？”
钟旭想说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时音凉飕飕看他一眼，十分冷静沉着：“哪只眼睛看见我戳你哪只眼！”
她手里还拿着个作为道具用的馒头，一下就被她捏成一团，然后“啪”一下拍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彻底压扁。
现场安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