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言关上电源,拉住景宥的手,放柔声音道:“心情不好?”
景宥没有了力气,一屁股坐到地上。
姜笙言两只手抓住景宥的手臂,想拉她起来,却被拒绝。
景宥仰头看着姜笙言,道:“陪我坐一下。”
姜笙言用手扶住圆筒裙,抚平裙角,并着腿坐下来。没有不满,也没有问景宥为什么这样,只抬手擦了擦景宥汗涔涔的额头。
景宥将脑袋靠在姜笙言肩膀上,闭上眼睛,较之方才平静了许多。
姜笙言用手轻轻拍着景宥的背,一下一下的,如果配上个摇篮曲,就像在哄宝宝睡觉。
这个状态持续了五分钟,景宥倏然站起来。
“我要去洗澡了。”她道。
似乎刚刚在跑步机上狂奔的人不是她。
景宥刚抬脚要走,眼前就黑了一下。
人猛一起来的时候大脑很容易供不上血,短暂晕眩。
于是,景宥一个踉跄跌坐到姜笙言腿上。
冷不丁有一个“重物”砸到膝盖骨上,姜笙言疼得倒抽了一口气。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的腿要从膝盖的位置断成两节了。
“还好有姜秘书给我垫屁股。”景宥拍了拍心口。
姜笙言不知是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勇气,两只手锁到景宥身前,说:“我的腿就这么被你砸断了,你打算怎么赔偿?”
景宥十分果断地说道:“我没钱!”
姜笙言唇角微勾,“那别起来了。”就当她失心疯吧。
能这样抱几分钟,也是好的。
景宥扭头,姜笙言的脸近在咫尺。
两个人的呼吸同时放缓。
姜笙言红唇微动,用尽全身力气才得以压制住吻上去的欲念。
景宥的眉毛拐了两个弯,说:“姜秘书果然有怪癖,喜欢人家贴这么近说话。”
景宥脑海里又浮现出应秘书凑到姜笙言旁边说话的情景,“不可以改一改吗?”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满。
姜笙言发出一声叹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回慢点起。”她对景宥说。
姜笙言怀疑,她就是真亲小宥一下,小宥也不见的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景宥起来之前,又将脸贴到姜笙言面前,嘱咐道:“以后不要这么跟别人说话了,会对眼的。”
姜笙言气恼地闭上眼睛,吼出一句:“快起来!”
景宥:“刚刚还让我慢一点的。”
姜笙言把景宥从身上推开,冷笑道:“老板不知道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吗?”
景宥怕怕地垂下眼皮,“现在知道了。”
姜秘书变脸比打雷还可怕。
景家花园。
“太太,有一个从什么普罗达小岛上寄来的国际包裹。”黄姨道。
景珍珠修剪枝叶的手顿了顿,淡淡道:“扔了吧。” 黄姨道:“太太,你就别逞强了,每次我扔了你不都给偷偷捡回来?”
景珍珠手一抖,剪刀偏了方向,面前的盆栽被剪出一个大豁口。
她把剪子往地上一扔,看着黄姨嗔道:“赔我的树!”
黄姨:“我还好多事要忙呢,东西放卧室了啊!”说完,转身就走。
景珍珠洗了手回到房间,桌上多了一幅画。画幅不大,一个中等电脑屏的大小。
画的作者是游浅——那个备受上流社会追捧的神秘画家。
其他人对待游浅的画都极其宝贝,恨不能做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层,由专人保管护送,怎么都不可能随便装一下就用快递寄给给别人。
下周是景珍珠62岁生日,赶在这个时间送来,是寿礼。
景珍珠拿起来看了一眼,就随手丢进柜子里。
她手扶着柜门,眼里怨气十足,自言自语道:“连自己女儿都不要,还假惺惺地给我这个老太太寄东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