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湘垂下眼睫,默然了一会。
“你爸爸真好。”
冷湘突然想到了自己那个千疮百孔所谓的家庭。
酗酒赌博家暴的所谓的父亲,常年生存在这种环境下,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妈,把那个男人当成自己世界的唯一的存在,对他言听计从。
而自己呢,从小就没得到过来自家庭的亲情,她也不奢求这些,得不到亲情,她一样能过的很好。
但是这个家并不会放过她。
她突然想起了每个月定期打给柳伶姝的一万块钱。
柳伶姝是不会满足这区区一万块钱的,她那个所谓的父亲也绝对不会满足的。
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蒋思思拉着她的手,趁着她出神想事情的时候,悄悄地靠近了她。她们坐在床上,蒋思思的手转了个巧妙的弧度,一只手捉着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猛地一用力。
冷湘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她推到在床上。
她被蒋思思压在柔软的床铺上,头顶上是炽热的白炽灯,整个房间明亮透彻,所有的一切在灯光下都一览无余。
月亮高悬枝头,窗户没有关上,又微凉的夜风从窗外徐徐吹进来。
冷湘呼吸都要停住了。
蒋思思压在她的身上,耳侧的长发垂下,落在她的脸颊上。
挠的人有点痒。
那双眼睛很亮,看着她,眼里只有她。
“什么呀……”
冷湘的声音都软了不少,她有点紧张,手心里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有点黏,也有点热。
她的身体都有些发热起来。
“虽然现在很晚了,要早点休息。”
蒋思思垂眸看着她,眼底是无底的温柔,那温柔满满地溢出来,流淌在整个房间里。
空气逐渐变得浓稠起来。
蒋思思柔声道:“但是我实在有一点——”
“情难自制。”
“湘湘,把你给我,好不好?”
冷湘攥紧了手,手指在手心里有些不安地磨蹭着。
冷湘垂下眸子,偏过头去,耳朵上浮出浅红色:“……我想先去洗个澡。”
……
浴室蒸腾出水汽,弥漫着整个浴室。
她没有换洗的衣物,蒋思思给她找了套自己的睡衣,是一套长至小腿的睡裙,米白色的,还有一条崭新的内/裤,隔着浴室那一道薄薄的门递给她。
她那个时候已经脱了衣服,把门开了一小道缝,伸出手接过衣服,正好对上蒋思思的眼睛。
蒋思思还是含着笑意的,没有僭越地多看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脸。
蒋思思伸出一根手指,在她鼻子上点了一下,又笑了笑。
温柔的,又是包容的。
回忆至此,冷湘垂下眼眸来,站在淋浴喷头下,任由着水流从自己身上流淌而过。
温热的水流沾湿了她的皮肤,她的皮肤一受热,水红色从她皮肤上悄悄蔓延开来。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们也不是没上过床。
只是她还是觉得有点太快了。
她和秦文交往三年,甚至都从来没睡过这一张床。
今天晚上她刚和蒋思思表白在一起,便已经见了蒋思思的朋友,甚至差一点见了蒋思思的爸爸,现在马上就要睡在一张床上了,可能还会发生一些更加亲密的事情。
实在是太快了。
她看多了娱乐圈的假面恋人,还有柳伶姝和她男人那种病态的例子。
她早年差点被潜规则,更对这种事情有一种抵触心。
她对这种床笫之事本来兴趣就不大,甚至还有一点厌恶。
两个人要躺在一张床上,肌肤相贴,呼吸交错,水/乳/交/融,光是想想,她觉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