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在卧室里面, 不多时卧室里的水声停了，蒋思思从浴室里出来了。
冷湘听见动静抬头看过去, 蒋思思倚靠在卧室门口看着她, 对她笑了笑：“进来吧。”
蒋思思穿着的那件睡衣就是那天她被蒋思思邀请去家里看电影的那一件, 她甚至都能回忆起那股香气。
她今天白天也闻到过那一股香气。
冷湘进了她的卧室, 照例坐在她床上。
昨天给冷湘上过药，药箱还在床头柜上摆着，蒋思思拿出那一小罐红色的药膏，先给她上药。
蒋思思卷起她的裤子, 露出了那一片伤痕。原本青紫的伤痕已经转变成了红色，看起来比昨天好了一些。
蒋思思手里揉了药膏, 温热的手覆在她的小腿上时，冷湘还记得昨天晚上揉伤的时候有多么痛，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躲了一下, 在蒋思思发现之前，又把自己摆正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蒋思思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笑而不语。
嘶。
还是疼。
仿佛骨头都在被那双手揉弄着，在疼痛中只有那双手的温热的触感是最真实的。
蒋思思的手很热，也可能是因为刚刚才洗过澡，她低眉敛目给她揉伤，冷湘也没说话，一时间整个卧室陷入了一片沉沉的安静中。
很难想象她们两还能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蒋思思突然开口道：“今天下午的热搜，你是不是怀疑是我让人做的？”
冷湘抬起头来看她一眼，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来。
本来她也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件事上。
不过蒋思思确实说对了。
冷湘说道：“是，我确实怀疑是你。”
蒋思思说道：“为什么怀疑是我？”
冷湘想，这还用问吗？
冷湘说道：“我听说，《少年游》下个月就要上映了？”
蒋思思点点头：“对。”
《少年游》赶在了大年初二上映，绝好的日子。
“所以我想，你应该会为了《少年游》的票房做点什么。”
“在电影宣传这方面，闹点事炒点绯闻都是正常手段，在上映之前如何夺人眼球，需要做点什么，这些我都能理解。你说我们两个不和，加上前一段时间你——”冷湘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说把角色给我的时候，微博上已经炒过了一波，这就先有了舆论优势，如果这个时候再传出你我不和的消息，大众的目光一定会再次转移到我们剧组，转移到你的身上，再转移到你马上要上映的那部电影上，毕竟——”
蒋思思说道：“毕竟什么？”
毕竟这种反转剧本大众都是喜闻乐见的。
至于对冷湘的影响，说她耍大牌什么的，或者再传出一点别的事情，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舆论攻击，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蒋思思为了电影角色都能把洛溦的身世都给挖出来，又有什么事情是她干不出来的。
至于她自己的那么一点点名声，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自己都不在乎，蒋思思又何必在乎？
而且——
冷湘说道：“毕竟，我们确实不和，你说的也没错。”
那两张照片就摆在那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确实关系不好。
蒋思思盯着她看了半天，半天都没说话，最后叹了口气。
冷湘被她这口气叹的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我都说不介意了，你还叹气干什么？
蒋思思说道：“我要是真的和你不和，我还大半夜的叫你过来上药干什么。”
冷湘怔了一下。
她小腿上的伤已经上好了药，裤腿挽了下来，遮住了伤痕。
冷湘突然能鲜明地感觉到小腿上的疼痛，一跳一跳的痛感并不是很难捱，甚至还有一点点轻微的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