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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傍晚就要赶去剧组,不敢多呆,喝了个下午茶就抱歉地告辞。
顾影山把他们送出门,江月初瞥见门口的喷泉和假山,心念一动,“几年前,朋友送了我一盆树龄五百年左右的罗汉松,放在楼顶的花房里不见天日,也是浪费,改天给您送来,摆在假山那儿?”
顾影山笑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直接让人去取,顺道把那盆小叶紫檀给你送去。”
孟星舟看他们言笑晏晏的,心想,月初真是讨人喜欢啊,连老顾这种又拧巴又不讲理的,也是说拿下就拿下。别说,连他那惹人厌的爹,跟江月初站一起都变顺眼了。
上了车,他怅然道:“我现在可没安全感了,感觉所有人都要抛弃我。”
江月初不解其意,“嗯?”
“前段时间给老孟买了点龙骨炖汤,他马上骂我大手大脚,让我以后少花点儿,把钱留给小初花。我说小初比我有钱啊,他马上又骂,那你还不快去挣钱?天呐,我都不知道咱俩谁是亲生的。宝贝,你不能这样,以后你别太乖了,要故意使使坏,也好衬托一下我,要不然所有人都向着你了。”
“没事,他们向着我,我向着你啊。”江月初乐了,一把搂过孟星舟,“还有,通报一下,刚才令尊下棋输了,把你赔给了我,交割手续办完了。”
孟星舟猝不及防地被他搂进怀里,干脆向下一躺,舒舒服服地枕在他腿上,摇着他的左手晃啊晃的,“那真是太好了,金主,以后一定要多多宠爱我。”
江月初右手轻轻揉着他脑袋,沉吟道:“我觉得,顾叔叔其实挺疼你的。”
孟星舟:“……你被糖衣炮弹腐蚀了?”
江月初懂道理,如果不是因为爱儿子,以顾影山的身份,完全没必要主动向自己示好,所有对“儿媳妇”的礼数和友善,归根结底都是对儿子的爱屋及乌虽然嘴上骂得比谁都狠。
“是啊,我没出息。”他用商量的语气问,“那我偶尔去和他下个棋,喝个茶,你介意吗?”
孟星舟默然许久,认命道:“去吧去吧,反正现在他们都爱你。”
江月初俯身亲了亲他,低声笑道:“可我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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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剧组后,继续紧张的拍摄,没多久,孟星舟也进了组,两个剧组处于同一个影视城,无奈正好是个对角线,距离挺远,没法夜夜见面,就只能一两周抽空见一次,其他时间都聊视频电话。
眨眼又到了农历的四月下旬,江月初5月1日的真实生日就在眼前,孟星舟打来电话,“宝贝,今年生日想要怎么过啊?”
江月初翻着拍摄通告,叹道:“拍戏,拍到晚上十点,而且前后几天任务都很繁重,调都调不出来。”
孟星舟:“……”
黯然好半天,长叹一口气,“我倒是能调半天,到时候去找你吧,让你享受一下正宗的泰式按摩和大保.健服务。”
“前者就行了,后者不需要,谢谢。”
两人瞎扯了一会儿,收线休息。4月30日那天,晚上八点左右,孟星舟来到江月初的剧组,陪他下戏后一起回酒店,一进门就你亲我,我亲你,衣服边脱边扔,撂了一地。
江月初总算有点理智,“不要,别闹。”
“我千辛万苦把自己当生日礼物给你送来,你说不要?”
“没洗澡!”
哦,好办,浴室走起。
泰式按摩没体验到,大保.健倒是先做了,江月初出来后,懒洋洋地躺到床上,连根头发丝都不想动。孟星舟站在床边,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生日快乐,刚才的生日礼物满意吗?”
“不满意,包装太过草率。”江月初下床翻出粉丝送礼包装的彩带,系到孟星舟腰上,打了个蝴蝶结,忍着笑意,“要把自己当礼物,这样才对嘛。”
孟星舟解开彩带,哈哈乐了,“你喜欢包装好看的啊?那还有个包装好看的给你。”
他右手往江月初身旁探去,不知从哪里摸出个一尺见方的硬木礼盒,递给江月初,单看包装,的确很有逼格。
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江月初满心好奇,打开后不由得一愣,里面是个木质画册,封面上用铅笔素描的高清仿真画像,是他自己。
翻开第一页,仍旧是铅笔素描,被子卷成船只的形状,里面是个刚出生的宝宝,闭着眼睛,握着拳头。孩子太小了,小得好像用一只手掌就能托起,眉眼也分辨不出是谁。
配的文字龙飞凤舞,和画一样,重意趣、轻技法,活泼生动:初初出生,辛苦了丈母娘!
第二页,还是个宝宝,不过大了一点,已经能坐起来了,身后点缀着深湛的夜幕,和闪烁的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