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容抿了抿唇,自责的低头,认真又坚定的说:“以后不会了。”
是她疏忽大意了,明明早上也觉得有点不对的,被许笑靥三两句打岔给搅和糊弄了过去。
医生疑惑的看着身边的女孩,她只是职业习惯,随口一问,并不是质问责怪的意思,怎么看起来好像生病的人是她一样?
不是室友吗?
社会主义新室友?关系好到感同身受?
上了电梯,岸容想了又想,犹豫了半天,眼看着就快到了,她咳了一声,小声说:“能求您一件事吗?”
医生挑眉,略有些好奇,“你说。”
岸容舔了舔嘴唇,“那个……一会儿开药的时候,能不能尽量不要那么苦的?”
医生无语的笑了笑,果然是小孩子,吃药还怕苦。
“良药苦口。”
岸容点头,十分顺从,“对对对,不过有稍微甜一点的就更好了,像什么冲剂之类,病人的心情也会影响药效吧?”
医生诧异扭头看着岸容,真是奇了,说是室友,本质上来说,她跟那个病人应该也是竞争关系,毕竟一共二十个人最后可只有五个,能帮忙叫医生已经是和谐友爱了,怎么连口味这种细枝末节都关心?
社会主义新室友觉悟这么高?
医生不置可否,“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岸容听出了她话外未尽之意,但只假装不懂,点头说:“她很照顾我。”
所以,她病了,我应该照顾她。
就这么简单。 出了电梯, 岸容跟着医生去医务室拿体温计, 这会儿她也不慌了, 就跟个尾巴似的。
医生也不赶她走, 越看越觉得这女孩眼熟,这层楼天天跑来跑去这么多女孩子,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她就只当是平时见得多,所以有点印象。
吃药还要甜的,这得是多精致的猪猪女孩啊?
医生歪了一下头, 轻飘飘的说:“我尽量。”
岸容松了口气,“谢谢。”
到门口, 岸容跟陈欣打了个招呼就先跑了进去。
陈欣打过电话就赶紧跑宿舍来看情况, 查了一圈,发现是许笑靥感冒。得知是感冒之后,陈欣实实在在的松了口气,她是被岸容那慌张的模样给吓住了,还以为谁出了什么大事。
好在只是个感冒。
岸容进去的时候, 许笑靥已经坐起来了, 哭笑不得的看着岸容问:“你干什么去了?”
岸容摸了摸她的水杯,发现里面的水已经凉了,又加了点开水进去, 一点也不心虚,“碰巧遇到陈老师,她打电话叫了医生。”
许笑靥都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普通感冒,弄得这么大张旗鼓。
正说着,医生跟陈欣一起进来了。
岸容立刻让出了位置,站在旁边看。
许笑靥瞄了岸容一眼,发现她还是皱着眉,目光紧盯着医生,好像生病的人是她一样。
“普通感冒,低烧,扁桃体发炎。”医生收了体温计,扭头看着岸容说:“你跟我来拿药。”
陈欣松了口气。
岸容应了一声,走了两步,又扭过来跟许笑靥说:“水凉了就别喝了,我马上就回来。”
其实桌子上就是水壶。
许笑靥讪笑,“知道了。”
医务室里只有两个人,被长长的柜子分在两边,一个人在里面取药,一个人在外面等。
岸容点着脚尖看。
一个被塞得鼓鼓囊囊的药盒放在柜台上,纤长的手指按着一边,盒子在桌面上推出摩擦的声音,停在她面前,岸容拆开把药倒出来看。
医生推了一下眼睛,看着岸容把里面的药取出来,“用量用法都写在上面了,基本都是冲剂,药片没几个,不过感冒嘛,吃药两三天,不吃药三五天,都有个过程。”
岸容又把分装的药往盒子里塞,手顿了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