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罗不认同:“人家不是警察,别这么高要求。”
小幺争持道:“知道她怕,但完全可以走得善意一点,现在算什么?简直是落井下石。”
“怎么善意?想让人家善意,那也得先自己做到善意啊,”小罗将手里的资料夹塞给小幺,“好好看看吧,免得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将来悔恨终生。”
“什么啊?”
小幺翻开文档,看到方琛的履历表,内页里夹着一张照片,是她儿时和爸妈照的全家福,附加的补充说明页表里,带有袁进龙的资料表。
小幺呆住:“怎么会这样?”
小罗收起她手里的文档,淡淡道:“有些东西是根深蒂固刻在身上的印迹,无论你怎么冲刷,就是无法磨灭,这是现实,也是梦魇,可能不公平,但……就是这样。”
“你说……”小幺摸着皮箱道,“老大知道吗?”
“上面有市局陆军副局长亲自批写的确认书,你说老大知不知道?”小罗哀叹道,“这老天爷哈,有时候真他妈操蛋。”
而在市局办公室内,陆军递了杯茶给陈牧:“就当求你省省心,咱先回家睡两天行吗?”
陈牧抿口茶,指着办公室的椅子道:“哪里不能睡?”
“我知道你在等案子的报告,但什么事都得有个过程啊,你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不用天天盯着。”
“好,不盯了,”陈牧把茶杯放在了桌上,“老王呢?上面领导打算怎么办?他要不干这行,跟死没什么区别。”
“自己的事不关心,倒挺会替别人着想,”陆军摸透了陈牧的路子,“不过留在伏流乡就别想了,很不现实。”
陈牧解释:“现在不是可以按假肢吗?质量好的假肢可以当真腿用。”
“把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又救了嫌疑人的英雄放在山旮旯的边城,你想让领导背骂名?”
陈牧也来了气:“那就只能安置养老了?不管他愿不愿意,领导的感受比当事人还重要?都不要问王邵峰的意见,没问了腿的是他,不是哪位领导。”
“又钻牛角尖是吧?”陆军摊着手,耐着心道,“具体安排要等人出了院,看医生怎么评估,如果确定可以上一线,不是不能争取,但如果确实有困难,也要从实际出发,这是对他个人的负责,也是对人民群众的负责。”
“那就请陆副局长多费心了,”陈牧探了底,没再据理力争,以免引起反效果,他对陆军说,“我要两个人。”
陆军警惕道:“你想干嘛?”
“老王病了,现在专案小组人手不够,派人支援伏流乡的文物案子。”
“你不是人手,一个顶三个,还会不够?”
陈牧紧了紧衣角:“我要再去趟延吉。”
既然现在没线索,那他就去找四哥问问,或者去挖一下方琛说过的地下无限制格斗的暗场地,总能问出点什么吧,比这样干等着强。
“格斗的事再查呢,对方又不是傻子,等着我们去找?说不定早搬家了,”陆军拍着桌子,“别胡闹了,你以为面对的是一两个盗窃分子?这是跨国走私案,就凭你一个人孤军奋战能搞定?”
“你也说了,我一个顶三个,”陈牧笑道,“我就去打头阵吧。”
陆军跟出来,站在门口望着匆忙离去的陈牧,叹惜道:“能不能知道点死活?”
陈牧走出市公安局后,没有立即回家,而是转去找了李波,让他想办法弄几把军用匕首,以他现有的配枪和那点子弹,限度太低了。
“这可是犯法的啊?”李波抓着下巴道,“万一被你们的人跟到……”
“有事我扛着,”陈牧冷静得可怕,“你只管去找。”
“好,有您这句话,比什么都好使,”李波说着,拍着肩安慰陈牧,“我知道你不痛快,你的队友受伤了嘛,我听说了,世事难料,节哀顺变吧。”
“去你妈的,他还没死呢,”陈牧推开他,朝医院走去,“干你的活去。”
李波陈牧推得差点摔倒,扶着旁边的电线杆子,看着陈牧恼火地走了,小声抱怨:“火这么大,找你女人泻火去,管我他妈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