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冷着眼挥汗如雨,每一次都那么用力,像要把她拆骨入腹一样,舌适时滑入她的口中,勾住她软腻的舌,细细地吮。
上面是雄劲勃发的陈牧,下面是硬幽幽的木床,方琛身下溻湿一片,感觉自己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很难撑到第二天了。
他们互相环抱,像一对连体婴儿,脸上带着纵情遂欲的表情,欣愉而沉醉。
无边的夜里,回荡着木板床嘎吱嘎吱的响声,和断断续续的呢喃。
“我不要怀孕……”
“懂什么叫安全措施吗?方小姐!”
“万……一呢?”
“那就留给我,我来养。”
“陈牧……”
“方琛,喜欢吗?”
“不……知道。”
“我是问人?”
“嗯……你呢?”
“不止。”
该说的一句不少,不该问的一句不多。
当她疼痛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时,陈牧意识到了她的适应,于是炽腾地加快了猛进的速度,低吼着一次又一次把方琛急速拉进低空,又随之抛向云端,让她高低冷热间循环往复,直到身子虚得软成一团,和他齐齐奔向潮端。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松开手,餍足地抱着软颤的她去外面冲了个澡,然后又一起回了房,和她赤着身子齐齐躺下。
陈牧把她拥进臂弯里,往怀里拉了拉,把跟她之间的空隙挤得满满的,捏着她软细的手指:“指甲该剪了。”
方琛看着并不是很长的指甲:“不会刮到文物……”
“会刮到人。”
他的背上现在还留着她的抓痕,虽说没有皮开肉绽,但还是热辣地疼。
方琛被他的话说得面露嫣红,碍口饰羞:“我要睡了……”
他吻吻她的脸:“一起睡。”
两人都累了,屏声息气地安静下来,似乎进入了梦乡。
良久,他眯瞙着眼,小声问:“睡着了?”
她昏昏沉沉,有声无气:“嗯……”
他的指腹揉着她的脸颊,还是问出了口:“计划在这儿待多久呢?”
她笃定心思了好大一会儿:“半年吧。”
他踌竚着片刻,仍说不出挽留的话,但忽然拨开了她的被子,俯身而上。
她骨软筋酥,微微地喘,抚着他短而尖的发:“忘了我吧。”
“这是我的事。”他纵肆地在她体内驰骋着,滚烫的呼吸轻鸢剪掠,吻过她的每一处肌肤,在她的身上强行烙下自己的痕迹,“方琛,记住今晚。”
或许她希望他忘了她,但他却希望她记着他,一辈子的那种。
如果注定不能一生相守,那就一天吧,或者几个小时也好,只要跟她在一起,趁着她还在,趁着他还没去疲于奔命,和她抵死缠绵,极尽温存。
像要把这一生最快活的时光一并过完那样,认真地活着……
至少此刻,他们互相拥有。
他这一生没做过多少有意义的事,估计日后也和轰轰烈烈无关,今天和她,算一件。
对他而言,过一天,便是朝死亡近一日,别人看他鞠躬尽瘁,敬职敬业,只有他知道,心里的某一处早就死了。
生命如密封的集装箱,不见天日,他曾以为,这种行尸走肉的日子,会持续到他生命终结。
可现在遇到了她,如黑暗里的一缕极光,鲜活了他的生命,让他每天醒来,有了新的期待,她让那个似乎早就死去的陈牧,又活了过来。
室内,低喘流连,春光无限。
窗外,明月如钩,分外撩人。
凌晨时分,方琛醒来的时候,陈牧已经不在了。
床上的被褥七皱八褶地瘫在一起,身体的酸楚还偶尔袭过,好像只有这些才能证明夜里略带荒诞的缱绻,不是黄粱梦一场。
凌晨六点钟,天空泛起了鱼肚白,而每天的五点半,是妈妈铁打不动的晨练时间。
方琛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
知女莫若母,妈妈很快觉察到了她的反应:“小琛,你哭了?”
“我遇到了一个人……可是……爸爸……”
“方琛,你叫方琛,你跟姓袁的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影响了你的前途还不够,现在还要他来影响你的生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