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手抓住被子边缘,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偷瞄闻羽。
闻羽穿着衣服显瘦,但人高,身形是很高大的,这下脱了衣服就能看出来,他骨架大,手长脚长,腰杆挺直时,脊柱深陷,背脊线蜿蜒而下,格外性感。
季临悄悄咽了下口水。
闻羽打开季临的衣柜就是一阵懵逼,季临的衣柜里清一色的运动服,还都是套装,款式各不相同,颜色基本都是黑白灰这三个色系。
估计平时没有品牌方提供服装,他也懒得购置私服,就靠这一柜子的运动服过活。
打开下层的抽屉,还能看到叠得整整齐齐的红色针织袜。
闻羽蹲在衣柜前,乐得眼睛眯起来。
“怎么了?”季临坐起身问。
闻羽挑了件黑色的运动服,套在自己身上,笑问:“你是运动服终结者?”
季临一愣,继而憨笑了声:“在家里穿运动服舒服。”
“红袜子好鲜艳哦~”闻羽贱贱地感叹了一句,婊气扑面而来,“我昨天瞧你内裤也不是红色的啊?”
季临耳根一烫,辩解道:“都说了今年不是我本命年,袜子是我妈织的!”
闻羽穿着不太合身的运动服,缓步走到季临面前,俯身,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继续婊里婊气:“我要是会织衣服,就给你织条红内裤,季临宝宝一定很喜欢~”
季临觉得自己快疯了。
闻羽歪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我去做早饭,你要是不想睡了就去洗个澡,昨天晚上怕你感冒没给你洗,一股味儿。”
闻羽说罢转身走出了卧室。
季临忙抬起胳膊嗅了嗅。
这间单人公寓面积不大,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闻羽四处转了转。
房间不多,除了卧室、浴室、厨房、客厅,还有一间健身房,季临看书的桌子也设在这,靠在窗户边。
健身房设备一应齐全,面积不大,但该有的家用运动器械都有。
书桌摆在跑步机旁边,桌上放了本书,闻羽走近看了眼,是卡夫卡的《变形记》,还是全英文版的。他随手便翻到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
闻羽愣了愣。
书签是一张小巧的卡纸,上面画了素描,这笔触再熟悉不过了。
闻羽捏起卡片的一角,目光停留在画中的人上。
光影倾泄,睫毛飞扬,用淡蓝色彩铅点缀的眼眸。
原来季临一直留着这个“见面礼”。
闻羽舌尖在牙龈上舔了下,嘶了声。
就这一瞬间,他产生了一个极其畜生的想法——如果当年就跟季临好上了,那该多好。
是很畜生。不仅早恋,还诱拐未成年。
闻羽把卡纸放回原处,合上书本。他余光瞥到了搁在书架上的金边眼镜。
季临还近视?
不知道戴眼镜的季临又是什么样儿的。
闻羽带着疑惑和遐想,晃晃悠悠走出了健身房。
季临的卧室里就设有浴室,他在床上赖了一会,缓了一会,从衣柜里挑了件跟闻羽相同款式不同颜色的运动服,赤脚跑进了浴室。
洗好澡,他从房间里磨蹭出来。
闻羽听到动静,抬头看了眼,“洗好了?”
季临嗯了声,将运动服拉链拉到最顶头,半张脸缩在衣襟后面,踩着棉拖走过来。
他瞥了眼闻羽身上的运动服,同样尺寸的衣服,在他身上宽松,穿在闻羽身上就显得贴身了。
高中时代穿校服,遇到喜欢的人,那就权当一起穿情侣服,可是眼下竟然还能产生这种二逼少年的想法,季临不得不在心里暗骂自己。
屋里有暖气,闻羽见他缩着脖子,眼神飘忽不定,不敢正眼瞅自己,问了句:“冷啊?”
季临摇摇头,牙齿咬住衣服拉链,双手插兜,痞里痞气地在餐桌前坐下。
闻羽奇怪地看着他,不觉好笑,也没说什么,低头继续捣鼓手里的咖啡机。
看到桌上的早餐,季临眼睛一亮,脖子立刻从衣领里探出,“你会做饭?!”
闻羽不置可否:“这是什么震惊十亿地球人的事吗?”
季临震惊的是闻羽的手艺竟然这么好,捡着冰箱里那点存货做了一桌子丰盛又诱人的西式早餐。
“我以为你不会做饭呢,你那么……”
“懒”字被季临咽回了嘴里。
“我那么什么?”闻羽把调好的咖啡端过来,眯起眼睛笑得像猫,“那么没用?”
“当然不是!”季临飞快否认,夹了一片培根加蛋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嗫嚅:“只是觉得你不像会做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