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柠还憋了一肚子词儿准备“屈打成招”,没想到“犯人”这么快就招供了,倒是让她一身劲儿没地方使。她反应了一会儿才“啊”地一声尖叫,在电话那边炸了窝。
“求细节求细节,爸爸一会儿没看住你你们俩就暗度陈仓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比当事人还兴奋。
如此如此,这般那般,当然忽略了很多少儿不宜的情节。
“哎,说好单身路上一起走,结果只剩我一条狗。”宋柠叹息,“不过爸爸还是欣慰的,终于把你推销出去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才各自道了晚安。
蒋诗给傅易笙发了语音:“我明天早上的飞机,先睡了呀。”
只是平常语气,并没什么不快。
傅易笙听着语音,眼睛凝着屏幕直到屏幕变黑自动锁屏,才打开回了个【注意安全,晚安。】
蒋诗是很早睡下了,傅易笙这边却坐在客厅里反复睡不着,直到十二点半,他终于站起身,穿好衣服之后拿着车钥匙,一路飙车回了沈家老宅。
家里阿姨给他开门的时候还诧异,问他这么晚了他还回来是不是有急事,傅易笙只点了点头问了一句,“爷爷睡了吗?”
“早就睡下了,”阿姨边关门边说,“晚上七点就困了,早晨五点醒了就说睡不着睡眠质量不好。这算了算都睡了十个小时了,比小泷还能睡。”
阿姨在前面走着一边和他抱怨,“我看老爷子是想你了,你也是挺久没回来。他起得早还要把全家人都弄醒了,挨个儿屋叫起床之后就来花园里溜达,小泷都快被他逼得要出去住了。”
阿姨指着小路一旁的秋千说:“前两天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做个秋千,我说买一个来或者找人来做还不乐意要跟我发脾气,上回你来看到了吧?”
傅易笙点了点头,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爷爷又在变相催他,那秋千就是在蒋家他们小时候的一模一样。
同样是一块木板,上面还故意做出了斑驳的红漆,铁链子上绑着十几个红色的蝴蝶结。
只不过当年的蝴蝶结是姗姗绑得,位置很低,他爷爷棒得又高又丑。
“他说这是给你家孩子准备的,天天早上起来就要在这边坐一坐。”
阿姨在沈家干了十几年,对傅易笙来说更多的算是个长辈。她也是想告诉傅易笙常回来看看,毕竟沈老爷子年纪真的不小了,也是为了日常催婚。
“您去休息吧,我去找他。”
“行,你就把他叫起来,不然明天又早起叫小泷,要命。”阿姨笑着拍拍他后背,回屋去睡觉了。
沈老爷子如今没什么事儿就给身边人找茬,七点睡五点起就觉得自己睡眠不好要看医生,全家人怎么劝都没办法,这症状在最近几天更明显。
即使他家私人医生都说了几回,他身体比沈清泷还硬朗,他成天也能在身上找出不一样的疼痛点,嚷着说自己时间不多了,想要看子孙满堂。
傅易笙敲了敲门,里面还没动静,就兀自推门进去,老爷子睡得正香。
他在床边沙发坐了一会儿,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换了好几个姿势,思考着到底要不要叫醒爷爷。最终他还是没忍住,走过去坐在床边,轻拍沈老爷子的胳膊,“爷爷,醒醒。”
睡眠很好的沈老爷子终于被他连摇带晃地拍醒,还发了通脾气,“干嘛你大半夜不让人睡觉,是哪个小兔崽......子。”
他揉了揉眼,才看清是傅易笙,疑惑地问了一句,“我不是做梦呢吧?”
“爷爷,抱歉打扰您睡觉,我有事想和您说。”傅易笙将沈老爷子扶了起来靠在床头说道。
沈老爷子双手揉了揉脸才清醒点,也不生气了,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事,“说吧,怎么了?”
真的让他说的时候,傅易笙才发现他不知道从哪开始说。
“什么事儿?支支吾吾地一点儿都不像个男人。”沈老爷子嫌弃地说他,还打着哈欠。
“我......姗姗,我们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