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纯溪听完方缓缓吐出两个字:“错了。”
冷夕月愣愣地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没听清:“嗯?你说什么?”
宁纯溪摩挲了一下手中热奶茶带着纹路的纸杯瓶身,不紧不慢道:“我喜欢湛。所以抱歉你说的那些我都没办法答应。”
冷夕月顿时怔住了:“怎,怎么可能,我看得出来的,你分明就不喜欢湛。”
宁纯溪耸耸肩,坦然承认道:“那个时候我还没绕过弯来,也笃定地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把他当弟弟,不过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不仅喜欢上了他,还喜欢得不得了。”
“你……”冷夕月有些语无伦次,被眼前的走向完全弄乱了,“怎么可能……”
宁纯溪想着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感情这种说变就变的东西,这时耳边听到一声淬满笑意的轻唤:“纯溪。”
她侧目看去,就看到喻湛双手插着兜,站在不远处的地方,笑意盈盈地将她望着。
默了默,在脑中复盘了一下自己方才说的话,也不确定喻湛是什么时候站那儿的,听见没有,脸上莫名一阵臊得慌,佯装镇定地向冷夕月颔首示意了一下,才朝某人走去。
走近了,还是有几分不自在,咳声问道:“什么时候到的,怎么都不叫我。”
喻湛的黑色口罩拢至下颌处,眉眼带笑:“本来想早点叫的,但没想到可以意外收获一波表白,就没舍得叫了。”
宁纯溪被他这番话逗弄得耳根微红,死要面子道:“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咳……”
喻湛宠溺地配合应道:“嗯,我知道,我也就随耳一听……”
宁纯溪瘪瘪嘴,知道就知道,没事还笑得那么好看做什么。
冷夕月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幕,她不过离开一段时间,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意难平地攥了攥掌心,终是松开,背身走开。
原以为宁纯溪不喜欢湛,她还能想尽办法地搏一搏,事到如今,却是最后那点幻想都破灭了。
…………
宁纯溪和喻湛没急着回训练基地,而是借着半黑的天色去操场上走了一圈。
所以说恋爱中的人非常伟大,尤地下恋情的为甚,为了把犄角旮旯的时间都能挤出来和对方在一起,大冬天的还要在室外吹冷风。
宁纯溪捂着奶茶暖手,半咬着吸管道:“如何,跟缺缺说清楚了吗。”
主要是缺缺到现在没给她打过一通电话,跟往常怪不符的。
“说清了,但他喝了点酒。”喻湛歉意地摸摸额心,“不过你放心,我安全把他送回家了。”
“他竟然还喝酒了?”宁纯溪讶异出声,要知道傻缺基本上算是碰不得酒的类型,年少无知时偷喝酒,纯粹跟偷抽烟一样,只是为了感受一下大人的乐趣,但这俩乐趣显然没有一个是他有福分消受的。
喻湛面色微讪:“其实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是被我们在一起气的,还是……咳。”
“怎么了,还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
宁纯溪是在晚班结束后,回宿舍才看到朋友圈里宁缺发的动态,看时间,这小子估计睡了两轮还没太清醒,连文案的内容都奶里奶气——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不说。”
底下亲朋好友的十八般慰问排的整整齐齐,除了老爹稍微破坏阵型,不解风情地回了句“你一个十七岁巨婴,知道什么叫苦吗”。
宁纯溪笑着将评论扫了一圈,总之各家叔伯哥哥姐姐都是花式关心,一口一个“缺宝”的唤。
不过小太子蔫唧唧的,无论大家如何追问,就是不曾泄露半点自己坏心情的原因。
倒是宁纯溪悠悠地在下方留了则回复“大概是被玫瑰花的花刺扎到了吧”,分分钟惹得傻缺冒泡,发来好几条信息轰炸。
宁纯溪慢条斯理地点进聊天框,只见傻缺一会儿“什么玫瑰花的刺,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一会儿又“好吧,我认了,是不是喻哥儿告诉你的!”,将精分现场表现得完美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