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她还不如一个蔫不唧的八岁小孩。
老太太怎么说,王书清怎么听。
换药的过程挺快的,王书清由此结论是因为她都换好药了,门口的咒骂声还没停歇。
她心痒痒了……
尽管刚被训斥完,她也想再去霍霍一顿。
“给我老实待着。”老太太凶巴巴的狠了句,接着就推门出去了,还不忘记把主屋的门关上。
她瘪瘪嘴,“知道了……”
门口的咒骂还在继续,不过大部分是骂王书清是白眼狼,小部分是怨怪老太太有儿子孙子不管,为老不尊,当然,也不忘记顺便顺带两句今天来的正事,什么只是小孩子家的打闹,这么计较干什么,难道故意偏样的?
老太太在院子里寻摸了一遍后,走到茅房边上,捏着鼻子盛了一盆。
其实,往日里燕云英想占便宜,老太太绝多数是忍着的,因为就像是燕云英说的,毕竟还有其他的儿子孙子,她单独的抱着王书清出来过,不管其他孩子的确有些不对,可是昨天,她看到自家孙女惨白着脸被抱回来,就已经够难受,今早晨自家媳妇联合外人想要欺负他们奶孙俩!
真当她是个软柿子,说捏就捏!
她提着桶,顺着梯子,慢慢的爬上围墙。
王书清在下面看的心一紧:“奶,你慢点!慢点!”
“谁让你出来了,进去!”
燕云英在外面听着慢点慢点,还以为是老太太终于要给她开门,清了清嗓子:“有些人也是邪门了,好好的话听不进去,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货。”
那一声货,还在口腔里还没说完……就被哗啦啦的‘肥料’泼了满身。
“滚!再来一趟,我就让我儿跟你离婚,胳膊肘朝外拐的东西。”
周围很安静。
这个点除了迈不动腿的老人们,几乎都在田头里,刚才看热闹的,也在老三媳妇长久的骂街中,早就散场,毕竟看热闹很重要平,但是公分更重要,这年月家家户户都有着好几张嘴等着吃呢。
所以,村道上几乎没什么人。
那声尖叫,停顿了好一会,才从门口尖锐的散开,散向四周,飘向田头。
“咋地了,杀猪了?”田里干活的男人挥洒着汗水,朝着声音发出的远方看去。
“啥杀猪啊,这才什么时候,队里起码到冬天才会杀猪,哎,一说杀猪,我就想到那板油了,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匀到我一块。”
“什么杀猪啊,我听着是我王家老三的媳妇叫的,咱们来干活的时候,正巧看着她对着王老太太的门又砸又踹的。”
一传一,二传三的,很快就传到了一个闷不吭声的男人身边:“老三,你赶紧回去看看咋回事,一边是你妈一边是媳妇,可别闹难看了。”
王老三叫王国源,敦实的汉子,被热辣的太阳晒得黢黑,微厚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个头也不错,就是那双眼睛是耷拉的,而且因为性格内向,整个人都缩着,看起来就上不得台面。
“有什么闹的,老娘们儿之间的事情,我扯呼什么。”
嘿,那可是你老娘,什么叫老娘们!
“你家老太太年纪可不轻了,你不去管管,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旁人还想在说什么,就被旁边的人拉住:“可别再说了,否则晚上回去老三可要吃一顿辣椒炒肉的。”
王国源身上经常有着各种伤口,又咬又掐的,一道道红痕鲜艳极了,混久了谁不知道看起来块头挺大的王老三怕媳妇怕到不行。
大家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摇摇头,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还真不如没有的强。
大家纷纷低头干着活活,只见大宝穿着一身小布袋似得衣服,从村头窜到村尾:“臭臭臭,臭死了,哈哈,被浇了一头粪。”
“大宝,谁被浇了一头粪!”
“丧门星的三婶。”
小孩最会学话,燕云英一口一个丧门星,又有自己亲娘天天也跟着喊丧门星,大宝早就不会喊王书清的名字,天天跟着喊,看不起王书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