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烧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也只发了句:
——今天谢谢了!
江浪霆秒回:
——客气。
“客气什么啊,都是一家人。”夏烧低低地念叨几句,扑上床翻滚两圈,最后又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连着“唉”了好几声。
他对着自己偌大的卧室,对着秋日夜里凉凉的风,就这么傻笑了一下。
我们住在同一栋楼里,在同一片天空下看月亮。
夏烧一头栽进柔软的被褥,抓起手机看了看江浪霆回的两个字,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闷闷道:“我是傻逼吧……”
“你才知道啊。在瞎滚什么?”
熟悉的男声响起,卧室里原本关着的灯也被按开了,贺情拎了一大盒千层蛋糕进来放在桌上,手里还拿着一叠新的床单,“一个人在家,灯也不开,门也不关。”
说着,贺情看了一眼夏烧没开排气的独立卫生间,皱眉道:“都快凌晨了,还没洗澡?”
“放假十一小长假嘛……”夏烧顶着被褥站起来,脚慌乱地在地上找拖鞋,“我明天想多睡会儿。”
“放假怎么安排的?”贺情问。
之后,贺情说他十一打算去哪个岛上度假,问夏烧要不要一起去。夏烧想了想,说还是决定在家里躺七天,好好休息休息。
“你应大哥哥说他车馆门口开了家甜品店,挺多小女孩儿来买,他想起你爱吃,让我给你捎了点儿。”
贺情说着,走到床边去把夏烧的被角拎开,一脸无奈地看好好一张床被夏烧和应与臣两个小孩儿没日没夜打游戏、互殴,闹得乱七八糟。
正想伸手去扯床单,贺情突然在夏烧身上闻到什么味儿了。
夏烧刚跳下床穿拖鞋,胳膊一下就被贺情捏住:“你别动!”
被命运捏住咽喉的夏烧一愣,把受伤的那只手揣进衣兜内。
他还以为是贺情看到他手伤了,心跳得飞快。
完了,要是被看到受伤了,不得被骂个半死。夏烧和应与臣在家都属于“天不怕地不怕我哥来了我先溜”类型,但夏烧对贺情的感情更多是心疼,不愿意让贺情为自己操心太多。
“……”夏烧真就傻站在床边,看贺情对周围空气使用了“扇闻”手法,最后靠在衣柜边盯着自己。
这下他更不敢动了。
“我闻到了tomford的味道。”贺情狐疑道。
弟弟的香水一直是自己在送,并不是这个品牌。
按夏烧一切从简爱谁谁的性格,自己主动买香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本来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但遇上这种情况,夏烧还是开始蹲下来认真数拖鞋上的毛绒绕了多少圈,再站起身把睡衣叠好放整齐。
然后,夏烧段位极低地憋出一句:“我下午路过专柜,试了试味道……”
市里每个tomford专柜贺情都知道,并且知道离家都有一段距离,就算喷了全身,味道也不可能持续这么久还这么浓。
“你下午在直播,”贺情挑眉,“晚上去参加了晚宴。”
“对!”说完这句,夏烧凑过去把慕斯蛋糕端过来吃了一口,“好吃!”
贺情:“……”
沉默一会儿,贺情决定放过他,伸出手指点了点夏烧的额角:“怎么没买?”
“贵。”夏烧随口一说。
“你找借口!”
没和他多说什么,贺情把屋内的吊顶灯全打开,又嘱咐了几句工作不要太累,才关上门,说自己先回房间休息了。
贺情一走,夏烧脱衣服进浴室准备洗澡。
他抓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发现确实有一股很浓的白麝香。这股味道和最开始闻到的“粗砺感”不同,已经在分秒的沉淀下,透出些些柔软。
洗完澡回了床上躺着,夏烧拿起手机刷微博。
一松手,页面自动刷新,弹出热门清一色的新闻和八卦,夏烧越看越没劲,开始点了些搞笑博主看。等心情好点儿了,他才po了几张今天的正面怼脸自拍,滤镜都不调,直接发了LivePhoto在微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