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摆好的姿势,走到愣住的男人面前,蹲下来问他:“你还好吧?”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阮荷拍了拍他的背,男人差点没跳起来。
终于停下咳嗽,男人看着她,小心问:“你……是不是练过?”
“嗯。”阮荷点头:“我力气比较大,正好跟我们村附近的军人学过一点打人的技巧,所以一般混混不是我的对手。”
“那个人,没事吧?”
“没事。”阮荷一笑:“放心,我下手有分寸,就是让他晕了过去,身上一点事没有。你还能起来吗?”
“能。”男人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谢谢你,小姑娘,不然今天他们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阮荷不在意地摆手:“没什么,就是其他人看到,也会帮忙的。”
男人露出一个苦笑,没说什么,往前走一步,腿一疼,差点没摔倒。
阮荷赶紧扶住他:“你还是去看看吧,别伤到哪里了。”
男人沉默,说了一个地方,阮荷扶着他过去,是个隐在住户区的小诊所。
至于巷子里的混混头子,她们不约而同忘了他的存在。
晕到半夜醒来的混混头子,看着空无一人的巷子,气得破口大骂,捂着脑袋往外走。
到了诊所,阮荷才知道男人叫余孝强。诊所医生对他很熟悉,非常熟练地给他包
扎伤口,嘴里不停念叨着他:“你说说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你妹妹还在医院躺着,你天天这样混下去,迟早命都没了,到时候你妹妹怎么办?”
余孝强一声不吭,医生气得包扎用力几分,疼得他立马“嘶”一声。
等包扎好,余孝强要给钱的时候,被医生赶了出去:“去去去,我少你那几毛钱,留着给你妹妹用吧。”
余孝强站在诊所门口,对医生鞠了一躬:“陈叔,谢谢。”
医生不耐烦地摆手进去。
余孝强这时才转身看向阮荷,不好意思说:“让你看笑话了。”
阮荷摆手:“陈叔挺可爱的,嘴硬心软。”
余孝强点头,和她往外走:“嗯,陈叔帮了我和妹妹很多。”
“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去那个巷子吗?”
正走着,阮荷突然问一句。
余孝强一愣:“为什么?”
“你不是卖表吗?我找你买表的,没想到正碰上你被打,也是巧了。”
“你……”余孝强看着她,眼里情绪交织。
阮荷一笑,小声说:“不就是倒货吗,我知道,放心,我只是来买只表,我能买得起。”
“你大人知道吗?不知道我不能卖,一只表价钱不便宜。”余孝强说。他虽然缺钱,但不缺良心。
“我自己的钱,我爸妈不管我怎么花的。你有劳力士表吗?”
余孝强沉默了一会儿,看看四周说:“你跟我来,我身上就一只表,其他货我没带身上。”
他以前很混账,爸妈死后没人管,跟着那些混子混,收保护费。唯一的妹妹整天跟着他担惊受怕,他也没在意过。
有一天,妹妹在他跟着大哥和人火拼,几天没回家的时候出来找他,突然晕倒在路上。
要不是陈叔刚好出来碰见,妹妹就要被糟蹋了。他被陈叔一巴掌打醒,幡然悔悟,开始学着挣钱,给妹妹治病。
但他没学过挣钱的本事,只知道一些黑路,妹妹那不知名的病花钱也多,所以他走上了倒爷的路。
但以前那些混的日子,他得罪的人太多,跟的老大也不想他安稳退出。刚开始倒货,经常被抢被打。
后来他学聪明了,只带着一个样品,大头货藏起来再找买主,才慢慢挣下钱。
余孝强带着阮荷七拐八拐,在一个废弃的城隍庙里,余孝强绕到成人高的城隍雕塑背面。
阮荷看向城隍,城隍突然对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