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在前面连连点头,挠着头笑着说:“你别多想,我就是随口一说,可别和我爷爷告状啊。”
看他那小心的模样,阮荷忍不住笑出声,摇摇头:“我不喜欢告状。”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让爷爷知道我刚刚说的话,又得罚我。”
阮荷后来才知道,赵润生对他孙子有多严格。因为之前耽误了十年的中医学习,回来后,他这些孙辈,每天的背诵任务都很重。
但中医这门专业,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赵登这样乖的孩子,就算不喜欢,也能做完每天的任务。
但赵军本来就讨厌背书,又不喜欢中医,可想而知他天天多难熬。惩罚就是加倍的任务,被罚一次,就要他命一次。
老师这种严厉对待后辈,逼着他们学中医的行为,阮荷心里并不是很赞同,但也没有说出来。
赵家原本就是中医世家,虽然收徒弟,但赵家的人肯定也得有人继承老师的衣钵才行,不然中医世家这个名头在老师手里没了,他会愧对祖先。
但赵润生的两个儿子,一个闺女,没一个有学中医的天赋,大儿子从政,二儿子主学西医,中医水平一般,女儿学的建筑。
后来都因为他受牵连被下放,现在回来,职业生涯肯定有影响,但慢慢来总会好的。可家里的中医,没人继承啊。
孙子辈赵军最有天赋,奈何他最不敢兴趣。赵登天赋一般,却学得最认真。另外几个孩子还小,性子没定下来,就跟着背书,还没看出来什么。
阮荷到了赵家,直接跟着赵润生住在一个青砖
小楼里,这个是他授课的学校给他分的房子。
他在学校的课不多,都集中在了两天内,他主要就是带学生,在医院给病人看病研究疑难病症。
反正回到京城后,赵润生每天都非常忙,没一点空闲。
不过还好他是中医,找他的人大部分都是知道他名气的大人物,没有西医临床那么累。平常人生些小病,能忍就忍了,忍不了也都是看西医,效果快。
赵润生的儿子闺女不和他一起住,有自己单位分的房子。寒假只有赵登几个小辈陪着在这里,另外还有个保姆照顾赵家一家人的吃喝,打扫房间。
赵润生的妻子十多年前就去世了,他和妻子感情深,一直没再娶。这些都是阮荷在赵家待久了知道的。
现在她看着那建在中医药大学里的二层青砖小楼,觉得她老师在学校真的待遇挺好的,这种房子不是随随便便哪个老师就能住的。
也证明,她老师的本事很大,资历也老。
阮荷的房间在二楼,保姆李姐和赵登赵军带她上去,李姐打开房门,很热情说:“姑娘,这房间是赵教授专门吩咐我收拾的,你看看有哪里不满意,和我说,我给你重新整。”
“没有没有,很好了。”
屋子并不大,但简洁大方又向阳,所有东西都是新的,包括窗帘被罩,阮荷能看出来,这些东西没人用过。
“麻烦李姐了,我很满意。”
“那就行。”李姐笑呵着说:“姑娘,我帮你把衣服挂进衣柜里吧?”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李姐还要再说,赵登拦住她:“小师姑坐这一路车也辛苦了,李姐,我们先下去吧,让小师姑休息下。”
李姐拍了下额头:“对对对,你看我都忘了。那姑娘,我们先下去,你有事就叫我啊。二楼的卫生间在那头,你过去就能看到,里面有热水。”
“好,我知道了。”
等李登他们离开,阮荷吐口气,坐到了床上。但在别人家,就算主人再热情,她也觉得不自在,不过也就今天,明天她就要跟着老师到处跑了。
阮荷把箱子里和包里还有空间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她带的衣服没多少,就三身,足够她替换,其它用的东西也不多,就一些生活用品,算得上是很简单了。
只住一个月,不用带那么多,来回也麻烦。如果是夏天,她连箱子都不用提,一个包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