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激自己熬过来了。”
费宸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像是被人硬生生剐走了一块,疼的淋漓尽致。
他什么都说不了,那四年他确实没有陪伴过她一天。
“对不起。”
念稚轻声说:“费宸,我已经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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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舅舅舅妈好久没见六哥,带着它下楼去遛弯,念稚在家收拾厨房,费宸在一旁给她打下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聊了很多费宸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司法考试那年,正好是我妈出院的时候,她当时化疗的药特别疼,我在她床边看书,耳边就是她痛苦的□□。”
“晚上会好一些,她能睡个好觉,我就能在旁边安安心心地看书。”
“司法考试结束后,我妈越来越不行了,我给我爸的手机打电话,永远都是关机。”
“她临走的时候,特别想见我爸一面,但是没能见到。”
念稚语气非常平静地说着这些,甚至听不到有一丝一毫的悲伤,“我一个人习惯了之后,那些事情就再也打不倒我了。”
费宸打断她:“你不是一个人。”
“还有我。”
念稚抬头,窗外的夜幕,窗户上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她笑了一下:“费宸,你也是。”
“你也有我呢!”
作者有话说:晚安 费正铭的遗嘱一公布,躁动的局面很快平稳下来。
只不过,林曼珑却是表面和气,背地里却使了不少的绊子。
虽然费宸早有防备,但窟窿太多,补起来也十分麻烦。
过完年后,孟亚楠从老家回到N市的学校,孟茜也跟了过来。
费宸虽然没有看过她们,背地里却将名下的一套房给孟亚楠母女俩住。
孟茜去医院跑的最勤,渐渐的就由她跟护工担负起照顾费正铭的日常,又过了一个多月,费家人去医院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自打遗嘱公布后,林曼珑从来没在医院露过面。
转眼就到了立春,这周一上班,念稚收到了几份法院传票,无一例外,铭生科技都是作为被告。
心里有些奇怪,林曼珑这阵子一直销声匿迹,只要她不出来作妖,费宸倒是懒得去管她。
这下突然牵扯出这么多的诉讼来,她总是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晚上回去的时候,念稚跟费宸说起这个事儿。
“这几个传票也太突然了,难道她还在向外面转移公司技术?”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费宸,眉头紧紧地蹙着,努力地想从这一系列的事情中找出一丝端倪来。
费宸放下膝上的电脑,转身,半个手肘撑在沙发上。
见她愁眉苦脸,情不自禁地伸手,压了压她皱着的眉头,没说话。
念稚还在不停地分析:“这种技术侵权的纠纷举证复杂,诉讼周期长,一年半载久拖不决也是正常的,所以她绝对不会是为了钱。”
“也不可能为了遗产,如果为了遗产,直接打遗产官司就得了,何必要大费周章地来起诉铭生科技。”
费宸依旧没说话,只是眼神不动地望着她。
念稚眨了眨眼睛,摸了摸脸颊,“你一直看着我干什么?”
费宸笑笑,点着腕上的表,似笑非笑道:“现在是下班时间。”说完俯身,在念稚一本正经而又严肃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聊些别的,行吗?”
念稚被他亲了突然脸红,“只是想到了,就跟你讨论嘛。”
费宸似乎不太乐意:“难道我们俩在一起,成天只有工作?”
这话问的念稚居然一时无话可说,他俩在一块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工作生活分不开。
念稚:“你想说什么呀?”
费宸:“是不是该考虑,工作之外,譬如......以后的事情了?”
以后的事情,念稚想了想,忍不住端坐好:“以后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