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宸:“事故发生的时候,吴斌也在跟踪他,所以我是第一个知道事故的。吴斌当时离得近,他说肇事的工程车司机,非常冷静的等在现场,没有半点慌张。”
念稚:“你怀疑是有人......”
费宸:“嗯。”
念稚:“林曼珑?”
费宸:“不知道。”
说起这些,费宸的眉头一直皱着,念稚伸手抚了抚:“别想了。”
费宸闭了闭眼:“林曼珑以前也是费正铭养在外面的人,我母亲去世,她才嫁进来。”
念稚问:“跟林曼珑有关系吗?”
费宸摇头:“她是病死。”
念稚松了口气,仇恨这种东西,非常能扭曲人。
它折磨的永远不是施暴者,而是活下来的受害者,仇恨的种子一旦生根,大概眼里就再也装不进别的事情。
恨是雪洗不了的,它就像是一个迈不过去的高山压在心口,仇人死了,山平了,可那个人,内心只装得下山,却再也没能装过海,装过花。
人心里只要有仇恨,这辈子就只有仇恨了。
念稚说:“那你恨ta吗?”
她一时也不知道费宸应该恨的是费正铭,还是林曼珑。
费宸说:“我心里装不下那些。”
他低头:“如果装了仇恨,对你不公平。”
他想,念稚喜欢的大概也不是那样的费宸。
念稚说:“我喜欢你,不管你心里装着爱也好,恨也罢。”
“如果有爱,我们就一直相爱。”
“如果有恨,我们就一起报仇。”
她说的颇为侠气,居然让费宸生出一种心胸豁然的感觉。
可这世上很多事,不就是这样。
坦坦荡荡,直直白白,爱恨交织。
作者有话说:待会儿改错别字。
晚安 客厅里,六哥趴在沙发的腿边打着盹,觉觉窝在沙发尾的角落里,轻轻地摇着尾巴。
时间像是被施了魔咒,在这间屋子里凝滞,念稚的话音落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费宸的喉咙动了动,就在念稚以为他要说什么时——
只听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绵长而又深久的叹息。
叹息声落在念稚的耳边,像带起一度的湿风,将所有的感情都熨帖在心口里,久久化不开。
念稚没想着费宸真能说出点什么。
费宸这些天忙的焦头烂额时,她一言不发地陪在他身边,困难也好,阻碍也罢,她从未见过如此活生生的。
苦难挫折磨砺着他们俩,却又让彼此更加坚定,她与他经历着这些,并且将长久的为彼此挂帅。
沙发上突然深陷下去,睡在角落里的觉觉突然惊觉起来。
幽幽的瞳孔,目不转睛地看着突然倒向沙发上的两个人。
“念念......”费宸半个身子压在她的身上,手指从她的眉梢向下,一边摁着一边用指腹轻捻。
“嗯?”念稚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昏黄黯淡的落地灯下,她的五官被打磨的十分柔和。
“我爱你。”
轻的不能再轻的一句,却像一片海浪,汹涌似的涌进她的心里。
念稚轻轻地眨了眨眼,随即笑着说:“我也是。”
她无比地确定着,他们如今的相爱。
比三年前更成熟,更坚定,也更未来可期。
费宸轻笑了一声,眉宇间化不开的愁绪也渐渐散开,他的吻落在念稚的眼睛上时,虔诚,认真,他亲吻的不仅仅是他最喜欢的女孩,还是他精神世界里,唯一的一盏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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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念稚从睡梦中醒来时,摸到空荡荡的床边,眼睛从困顿逐渐清醒。
费宸早上离开的早,念稚甚至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