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酒量差,喝完一两杯就去拿了两瓶果醋,入口的时候有些刺激,滚进喉头,倒是比啤酒还要解腻。
“诶。”姜淮突然用脚抵了抵贺祁的脚尖。
贺祁抬头看他。
姜淮喝酒容易上头,此时两颊微醺,眼珠子像是在冰水中泡过一般,薄薄蒙上一层水雾。他一个大男人酒量奇差,意识倒还清醒,但脑子转得有些慢。
“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是一家公司的大老板啊,真不地道……”
“你生气了吗?”
“嗯?生啥气?”姜淮干完半杯果醋,“没有生气啊,自从你搬进来,我觉得我也享受了一把资产阶级的腐、败生活,嘻嘻嘻嘻。”
“不过……你为什么要跟我一起合租哇?那小屋子又下又破,松江的房价比广市那边低多了,我不信你买不起……呃……”姜淮打个个酒嗝。
“因为你……”
“啥?你说啥?”
贺祁声音压得低,旁边有人在摇骰子,姜淮听不太清楚。
“算了,不问你了,我只想知道房子还要不要一起合租哇,你要搬出去的话记得提前一个星期告诉我哟,我才好找其他人。”
“不会的。”
“啥?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大点声,太吵了,我听不清楚。”
“我说,我!不!会!搬!”
“说个话干嘛凑那么近,热死了,走开走开。”姜淮一爪子呼开挤在他耳旁的帅脸,莫名其妙压抑了半天的心情总算好了起来,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
没有了。姜淮睁大了眼捏着啤酒瓶往下倒,他刚刚迷糊拿错了饮料,不知不觉喝完了一瓶啤酒。
“没有了。”姜淮眼巴巴看着贺祁拿着的那瓶。
“你要吗?”贺祁把没喝的那瓶往他那边推了推。
要的。姜淮将东西往自己那里挪了挪。
一分钟后,贺祁啃着一串羊肉,然后……
“嘻嘻嘻,爽!老子要干死你!!”姜淮拿着酒瓶口对着贺祁,喝了一半的啤酒随着他的动作倒到贺祁裤子上。
贺祁:……
他嘴里的肉都忘了嚼。
“你醉了。”
“不!谁特么说我醉了?我……我只是……有点头晕……”
姜淮声音越说越小,他缩了缩身子,在此之前他一脸认真地将酒瓶放在桌面上,把两个瓶子摆好,对齐,就连酒瓶贴着的标签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贺祁被他的小动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揉了揉他刚剪好的头发,“走吧,不喝了。”
姜淮乖巧地站起来,小尾巴一样跟在贺祁后面。
他倒是不闹人,安安静静地跟着,小巧的耳垂染上了浅淡的红色,剔透如玛瑙。
晚上出来吃夜宵的人多,街上有些挤,姜淮动作僵硬、脚步虚浮,贺祁怕人丢了,将他提到身旁,一手揽肩,总算是挤出了人群。
“你还好吗?”回了家,贺祁将人放在沙发上,进厕所拧了一条湿毛巾,帮他擦脸。
姜淮闭着眼,睫毛轻微抖动,在薄薄的眼皮上可以清晰地看见青色的静脉;姜淮嘴唇微张,喘息有些急促,形状极好的唇像染上了血,红彤彤肉嘟嘟,也许是刚喝完冰饮,唇上还有些湿润。
仿若无声的邀请。
第5章 今天终于决定吃兔吱了
姜淮醒来的时候贺祁在做午饭。
姜淮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什么?宿醉?
不存在的。
他进了厕所,刷牙时扯到了嘴角,有些刺痛,他漱了口,凑到镜子前,认真观察一下。
麻袋,居然上火了。
他在床头柜里翻出一管消炎止痛的药膏,薄薄涂上一层。
不知道他怎么搞的,下嘴唇居然破皮了,还有些红肿,涂上药膏后,更丑了……
姜淮下唇比上唇要厚上一些,唇线分明,抿着的时候嘴唇还会微微嘟起,看起来像是在撒娇,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
姜淮抓了抓一头乱毛,下垂眼死气沉沉。
简直丑爆了,呵呵。
贺祁在厨房做饭,系着一条粉红围裙,衬衫的袖子往上折了折,露出半截白皙如玉的小臂。
锅里炒着白菜,开的是大火,他动作利索地翻锅,半熟的食物在空中翻了一个圈,汤汁都没洒出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