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大厦还有一段路,夏临下了车,沿着步道慢慢往前走,这条路他很熟悉,曾经因为修了大半年而被人喷过,他和常书平一起在被圈掉一半的步道上走,他蹭了他的尾指,他体贴地与他拉开了距离。
路过一家小百货,橱窗上挂着的艺术钟表滴答滴答地走着,夏临忍不住驻足观看。
“我妈总说兔子是我的吉祥物,因为我是兔年出生的。”橱窗里映出来的常书平说。
“是吗?今晚吃麻辣兔头吧?”夏临耳边响起记忆中属于自己的声音。
“……你存心的?”橱窗里的常书平转过脸,挑了挑眉。
“咦?你不吃那么辣咱们就不点麻辣。”夏临急忙妥协道。
“看来跟你说话不能用暗示法。”常书平转过头去,无奈的脸映在橱窗上。
夏临仿佛从橱窗里看到常书平的身影,恍惚中以为常书平就站在自己身边。
他对着橱窗露出一个微笑,暖暖的笑容被女店员看到了。
那女孩红了脸,快速转过身去。
他夏临,明明性格是个钢管直长得也男人味十足兴趣爱好半点不弯,怎么偏偏会喜欢上同性呢?
第11章 第十一篇、
夏临的拳头挥出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那一天,他没有喝酒,也没有抽烟,但是心里莫名地狂躁,狂躁到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由内而外撕裂。
夏临是运动系男生,他的体力远远胜过文学系的常书平。他粗壮的手臂能够轻易从常书平背后勾住常书平的脖颈,甚至轻而易举拧断它。
“你疯了吗?!放开我!我对男人没有兴趣!”常书平挣扎着,双手被夏临拧在身后。
“因为你没有被男人干过。”夏临说出这样的话,就像那些直男癌对蕾丝女说你们不喜欢男人是因为没被男人那啥过一样。
然而心理上的欢乐,永远不是身体上的愉悦可以轻易取代的。身体和心灵,并不是绝对双向。
夏临这个钢管一样硬且直得毫无转弯余地的男人,发了疯一般泄露着自己的狠劲。
常书平深吸一口气,打算呼救,却被塞了一团布在嘴里。
夏临很狠,将布团往常书平喉咙深处压进去,死死堵住常书平的咽喉,让他差点无法呼吸。
常书平试图踹身后的男人,抬起了腿,却被顺势掀翻在地,肩膀重重磕在地上。
眼里冷得像冰冻湖面的夏临,跟两年前那个在猫咖啡馆撸猫、在孤儿院逗小孩、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冬天,黑暗而且偏僻的巷子里,会有多少人经过?
“书平……”
如果不是压在常书平身上的力道告诉他保持清醒,他可能会疼晕过去,并且迷迷糊糊地以为自己回到两年前,身边站着的还是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夏临。
那声呼唤温柔中带着一丝犹豫,也许在那声名字之后,夏临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常书平没有等到那些话,只听到一串低沉的笑声。
夏临绝对是疯了!
从来舍不得让常书平受半点委屈的夏临,那个会因为常书平一点点擦伤就心疼得火急火燎的夏临,竟然会在常书平的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
“我爱你。”
夏临沙哑的告白之后,是高高举起的拳头。
“你哪儿,也别想去……”
……
夏临用他粗壮的手臂勾住了常书平的脖子,笑呵呵地说:“抓住你了,你可哪儿都别想去!”
常书平喘着气,哈哈笑着:“好好好,不去不去,再也不藏着让你找了……”
“你吓得我心脏病要发作了!”夏临狠狠刮了一下常书平的鼻头。
“真是,我就是走开打个电话,回来见你发呆就顺便吓了你一下嘛!”常书平一猫腰,从夏临的手臂中挣脱出来,笑着看夏临哭笑不得的表情。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林荫道上,热风怎么也吹不走身上的汗珠,反而越吹越多。刚进行过一段追逐战的两人,常书平还气息未稳,夏临却已经面色如常。
“说起来,义卖会你挑了什么东西?”常书平问。
夏临拿出一个小盒子,当着常书平的面打开来,兴奋地展示他的战利品:“当当!一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