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自己的审美好像被自家小秘书给扭曲了。
最初时,他是觉得她长相很普通,很安全的。
可渐渐的……这也才不过一个多月吧?
怎么居然开始觉得她很好看了?
尤其是那双眼睛,也没有特别大,却让人一看便挪不开眼神。
大概是表情吧?
又或者是气质?
他好像对女人……一直都不怎么了解。
回想这次回家母亲要死要活闹腾的事,他盯着鞠礼的眼神闪了闪。
……
母亲突然被查出癌症,初期,医生说状况很好,没有转移,正是动手术的好时机。
可她却闹着不要去看病,说她这辈子对不起他,心里难受,不想活了……
这个一辈子对丈夫、儿子都没付出过多少真心和关切,任性自私的女人,突然说她自责了。
回到家,他冷着脸要送她出国去动手术,她却嚷着要抱孙子。
除非看到他结婚,不然她带着歉疚活着,也没意思。
她说……他孤单终老的话,她会觉得是因为他儿时缺少母爱,有厌女症。
呵……她从来也没搞明白,他为什么孤身一人。
好在他早就不对她这个母亲心存任何期望,也没因为再一次的认知,而感到伤心。
不想跟她无谓闹腾,他说自己有喜欢的人,只是还没表白,要她不要捣乱。
等追到了他自然会介绍给她,让她好好多活几年,活久了就会等到他追到的时候。
但这种说辞,并没能真的取信她,也没能阻止她哭闹。
母亲哭着说她一生没吃过苦,之前又没当过妈妈,哪里知道要如何当一个好妈妈。
她哭着说他肯定是怪她没有照顾好他,没有好好爱他。
说她现在快死了,想补偿,怪他不给妈妈机会。
一个人怎么可以自私、自我到这种程度啊……
她说她要见人,她发誓不捣乱,只要看见就行。
钟立言捏起杯子喝了一口,温水已经凉了。
喝起来既没有温度,也嫌寡淡。
他便只抿了一口,又将之放下。
鞠礼盯着他手里的被子,顿了下,笑着道:“老板,我去给你冲杯热咖啡吧,正好休息一下。”
他点了点头。
望着小秘书捧着他杯子离开,他胸腔里那股恨和怨,稍稍得到一丝抚慰。
说到底还是工作更好,只要付出,就能得到回报。
哪怕会有挫折和打击,因果也明明白白——
总归脱不开自己不够优秀,也总能再通过努力,或克服难关,或避开坎坷。
而且,在公司工作时,还有小秘书的咖啡。
总归有些暖心吧……
长叹一口气,他将心里那股环郁不散的无奈也一并吐出。
从昨天到今天,他一直都在思考顾个演员,去应付母亲。
可现在,他却在想……
微微眯着眼,他望着小秘书又捧着咖啡走回来,轻手轻脚将之摆在他面前桌上——
不偏不倚,不远不近。正是他此刻坐姿,伸手捏握咖啡杯时,觉得最舒服的位置。
捏起咖啡杯,他轻轻吹一口气,啜饮咖啡入口,温度适中,甜度适中,香浓适中。
这就是他的小秘书。
“老板,岳梦恬制片实际支出,远远高于年初做的预算——还剩一个季度,预算已花完。
“其他制片人都没有出现这样的状况,其他子公司也没有这样的状况,近3年占云都没有这样的状况。”
鞠礼一边指出疑点,一边在他面前的文件上指了指:
“这是我从财务部抽调的部分数据,能简单看出岳制片的支出状况。”
“……”钟立言低头朝着文件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