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下)_作者:酒否(100)

2018-03-07 酒否

  自从邱心素走后,邱灵赋利用她留下的奇毒走了多少便捷,邱灵赋几乎成了半个大夫,又想到昨日所见桂仁同样的动作,对此算是一目了然。

  他伸出手把那桂仁的手腕捉住,桂仁立刻受惊一般抬头看他。只见邱灵赋微微抬起下颌,仍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嫌恶模样,不由分说把他的手拉过来。

  看桂仁神经兮兮瞅着自己,翻了个白眼又问桂仁:“什么时候下的毒?只是肚子疼?”

  桂仁一听这么问,眼睛滴溜溜躲闪着,知道瞒不住,嘴上还道:“什么毒?”说着心虚着要把手收回去,邱灵赋却牢牢抓住了,瞪着那桂仁,有木有样地把了通脉。

  手腕上触感冰凉,那邱灵赋刚从做卧室的山窟里出来,手指都带着凉气。桂仁想起这人对自己一言不快便要下毒杀人的行径,顿时觉得手腕像是被蛇缠住了一般,那指甲也像是蛇牙一般搁在自己的皮肤上,随时就要让自己血流如注。

  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的模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硬是把手从邱灵赋手下抽扯回来。

  邱灵赋面上一怔愣,自己难得好心却被当做驴肝肺,要是往常早好好把对方打个鼻青脸肿教训一顿。可现在看桂仁那惊慌的模样,又想起夜晚阿魄说的那番话。这人于阿魄就像小石对于自己这般,自己再折磨他怕是弄得与阿魄不对头,也是中了段惊蛰的奸计。

  心里竟然难得慷慨,撇了撇嘴,对此不作计较:“没毛病,肯定是段惊蛰吓唬你。”

  看桂仁面上的震惊和怀疑,邱灵赋不高兴地把调子挑高了:“段惊蛰不过让你吃了点肚痛的东西,你就对他唯命是从······还对你们白家少主使计,哼,你们白家的情谊莫非是比纸还薄?”

  说起白家,邱灵赋便看见桂仁下意识伸手到自己怀里摸了摸,也不知是在摸什么。发现邱灵赋目光顺到了自己胸前,桂仁赶紧又把在了桌上好好放着,好像那宝贝谁也不能见似的。

  邱灵赋别过头,当做清高不屑去看。

  桂仁似是思索了一番,最后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自嘲:“哎!段惊蛰也是高估了我,这才一日,你们是早把我看穿了,我不会文不会武,怎么瞒得过你们。”

  邱灵赋嗤了一声:“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不是高估你,他是只能找你。白家除了你,都身怀武功,下毒下不成又不爱财。不找你找谁?”

  邱灵赋看那桂仁羞愧难当的样子,忽然想起了远在花雨叶的那个照顾自己长大的邱小石,竟然觉得自己的话过于直白。

  都怪阿魄,昨天非要把体贴周到的邱小石与这游手好闲的桂仁混为一谈,害得自己竟然对这这桂仁做起这恶心的仁慈心肠来。

  邱灵赋不耐地摆摆手:“算了,你们白家现在不过几个人就妄想擒凶昭雪,还有个细作在,你在外边也活不了几日。阿魄说这里安全,你今后便呆在这里。”

  桂仁敷衍地点点头,又小心问邱灵赋:“我身上真的未中毒吗?”

  邱灵赋脑中一转,计上心来,不回答,只拿捏着语气问他:“那段惊蛰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又让你来做什么?你说清楚了,我便帮你,说不清楚,那你自便。”

  桂仁明白他的意思,便说及上个月。那时有人找到他,给了钱财却不让办事,只说有事再找。那说书的江湖故事,拿钱害了自己的故事不计其数,桂仁也知道江湖是个什么玩意儿,那会儿周围没有人不说他整个人憔悴了一圈的。

  直到前天,那人把他带到一个年轻男人面前,他便知道,自己的日子是要到了。

  那男人身着锦衣头戴玉冠,本是侠客人,却有种天生的贵气,但桂仁不敢多看,只看了一眼,看着满屋子的人都跪低了身子,他便也低着头。

  那人二话不说先派手下逼着桂仁服了毒,吩咐他做的事,便是挑拨两人,让邱灵赋独自送上来。

  那人未道出身份,桂仁看那满屋的侠士高手,想着这来了崇云城的门派也就是青山盟,还以为那男人是青山盟的人。后来听邱灵赋阿魄说起,才知道那是孔雀滨的段惊蛰。

  要是青山盟的人,桂仁还未必如此害怕!毕竟青山盟怎么说也是堂堂白道大派,一般白道大派暗地里做的事极少赶尽杀绝心狠手辣,可桂仁听两人说那孔雀滨做的坏事不尽其数,那段惊蛰又是如何心狠手辣,对自己身上的毒便是愈加忧虑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