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了一口气,又拼了劲逼视许碧川:“不说我也总有办法知道!”
这句示威才出,许碧川阿魄暗地里对上一眼,皆是摇头苦笑。
正因为这家伙总是想尽剑走偏锋的弯弯道道,对于常人而言该瞒下的东西,对他恰恰不能。这人自私自利的倔性子,就是逼着人去满足他想要的,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
“有件事确实只有你可以。”许碧川不再卖关子,“太平镇的说书人伍老先生,曾是师兄的忘年故交。花雨叶百般请求也无用,但他没准能因为你这张神似邱心素的脸多说几句。”
手上的伤口倒是不疼,只是整个血脉都像是随着心脏一跳一痛,邱灵赋意识几乎要被这安抚不尽的钻心刺骨杀毁,浑身像是泡在水中,全是汗水。
他混沌中对自己暗暗发着誓:今后一定倍加小心,决不让任何人伤自己一丝半毫。
给意识不清的邱灵赋包扎着伤口,许碧川又对阿魄低声道:“那所谓的秘密,我估摸着像是一张能盛植花草的秘方······但又不太像,因为这份秘方就连花雨叶也闻所未闻。花雨叶所植花草与常人无异,像是得来的一份恩赐。”
阿魄给邱灵赋擦着额上汗水,低声道:“这其中的线索如此难寻,我们到现在所知的也不过是细枝末节。秘密埋藏得如此之深,想必又是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了。”
云乔在邱灵赋门口,看屋里阿魄为邱灵赋收拾那随身的行李,犹豫许久,忍不住小心问道:“你们······这就走了?”
邱灵赋听着这关心的声音,心里不禁怄火,没好气道:“怎么?你还要拦着不成?”
云乔看邱灵赋不知为何又生气,连忙解释:“不是······我,我是听许诸葛说你们一路辛苦,邱小少爷你身上还中着毒,也不多休息几天。”
“休息什么?我们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出来玩的。”邱灵赋对云乔说话当真不客气。
云乔倒是不放在心上,只是眼睛偷偷看着阿魄,欲言又止。
“走吧。”阿魄将邱灵赋的行李负在身上,像是未看见这云乔神情,只朝她点点头。
但想着不说话又不太妥当,便对云乔感谢道:“多谢云乔姑娘的关照。”
“还不快走!”邱灵赋背着行李在前边远远朝这边看来,眼睛里像是藏着灼热的星火,扔下这句话,甩着袖子疾步走了,头也不回。
一路无话,直到镇上,邱灵赋一路打听,往最好的客栈行去。
两人把马安放好,上了客栈歇息,阿魄却坐在椅子上看着翻弄包裹吃零嘴的邱灵赋,故意调侃:“不是娇生惯养的?不知是谁在江湖办事还这般讲究吃住。”
邱灵赋却面色阴沉道,“我与你说的话你从不记得,我与云乔说的话你全都记得。”
阿魄看他模样有趣,嗤笑:“吃什么瞎醋。我与云乔才相识多久,与邱小少爷却是喝过交杯酒、行过洞房花烛之礼的······邱小少爷慧眼识人,还不知道我阿魄的心思?”
“你当真······无论如何都不会离我而去?”邱灵赋开口问完又不禁对自己恼火,自己这几日是变着法子在问这个问题,活像闺怨的女子。
阿魄歪着头看他:“你当我想离去就能离去?”
“什么意思?”邱灵赋开口便问,此时只觉得阿魄这懒散的神情让人心动,让人不由得期盼起他接下来的话。他忍不住把目光放在这人身上。
“你知道什么意思。”阿魄本坐在椅子上,又伸手使劲,把邱灵赋拉低了身子,要不是邱灵赋把手撑在椅子两边,几乎就要跌入他怀中。
阿魄笑吟吟看着他挣扎,手臂却像是铁钳一样,不让他走。他在他耳边低低地说话:“邱小少爷好姿色,先前一边勾引阿魄,一边拔剑相向不让阿魄跟你。现在不仅每日每夜诱惑我与你沉迷情爱,还怕我离开你。阿魄好开心。”
从前听了这般调戏,邱灵赋早拔剑与他大打一架好重树威风,现在邱灵赋却没有反驳,甚至反抗的力气也不由自主小了,被阿魄钻了空子,猝不及防拉入怀中。
邱灵赋心中还有想问的话,巴不得问个清楚:“可你不是说,要斩杀视人命如草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