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钊如何也讲不出“妞儿”,实在太轻佻,也无意闲话,便说:“我送她回去,先走一步。”
“我不!”李琊挣欲挣脱开他的怀抱,反被他一把抗在肩头上。
叶钊任她胡乱捶打,钳着她的腿,稳稳当当朝门里走去。
顾襄全然愣怔住了,却听傅川说:“就是他?”
进入廊道,李琊连掐人的力气都没有了,半个身子倒悬,呼吸都有些困难,恹恹求饶,“放我下来。”
叶钊冷哼一声,踢开洗手间的门,轻轻放下她。
李琊还未站稳,一下又被大力推出去,肩背撞上墙壁。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将她笼罩。
他的掌心抵着她的额头,令她不得不扬起下巴。
李琊瞪着他,近乎咬牙切齿,“你他妈有病是不是!”
叶钊冷着脸说:“是有病。”
“我操-你妈!”她使出全力打他的腹部。
他闷哼一声,单手松了松领结,低声说:“别操-我妈了,操-我。”
作者有话要说: [12]引用资料:《实体书店进入漫长“冬天” 是抗争还是没落?》(人-民-政-协网,2011年07月)
[13]参考资料:《60余位传统作家 领数字稿费》(每日新报,2012年09月) 独立洗手间,盥洗池上悬挂一面有裂痕的镜子,倒映出支离破碎的男人的背影。
女人的手搭上男人肩头,接着笑声响起,“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特别的嗜好。”
叶钊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心底去,自嘲地说:“我确实病得不清。”
“你就这么想充当我的监护人?”李琊敛了笑,手垂下来贴着墙面冰冷的瓷砖。
“我担心你。”
“是么?整整两年不理我,担心我?”她微微偏头,“你演什么苦情戏,再找不出比你更自私的人。”
他蹙起眉头,“是,我自私。我还是他妈的废物。为什么要折磨一个废物?”
她点了点头,“折磨……叶钊,你好了不起。折磨。”
停顿片刻,他想更正言辞,还未开口,却听她说:“不如,彼此放过?”
叶钊深吸一口气,就要去搂她。
李琊彻底推开他,往门边走了一步,回头说:“少自以为是了,我不是以前那个任你摆布的妹妹崽,玩不起趁早滚。”
捶门声咚咚传来,“好没好啊,里面的——”
洗手间的门从里面拉开,青年对上女人冷冰冰的眼神,不由得噤声。
李琊绕开青年,大步离开。
青年朝里探去,瞧见一位男人,低垂着头,握拳抵墙,很是失意。
“都什么事儿啊。”青年嚷嚷一句,若无其事地走开了。
叶钊追出门外的时候,已寻不见李琊的踪影。
他一直都是这样,以为胜券在握,然而一输再输,人生如此,心也如是。
可他从来没有觉得,她可以任他摆布。他是再庸常不过的男人,过去身陷囫囵,如何能接受她的心意。只好一再迂回,迂回又忍不住靠近。
如今,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面对她,却看见她在声色犬马中迷失。他不想看她继续混乱下去,染上酒瘾甚至别的什么。倒是忘了他是罪魁祸首,哪有资格来管她。
半晌,叶钊收起思绪,转身瞧见立在门边的女人,似乎在静默地观察他,不晓得有多久。
顾襄朝他走来,“借一步说话?”
叶钊掸了掸烟灰,“您说。”
顾襄笑了笑,“别这样儿见外,我曾经也是你的书迷……谁能想到我会和写出《蒲草》的作家成为敌人。”
叶钊一怔,“不太明白。”
“刚刚这么多人在,你让山茶多丢面儿。”顾襄轻轻摇头,“我原以为你是冷酷的人,实际上,作家与他的小说很有差距。”
听来像拐着弯骂人,叶钊抬眉道:“你们都是这样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