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懒洋洋道：“噢，那倒是，萧正怕老婆出了名的，啧。”
话音稍微停顿，路易疑惑地看了易铂一眼，“所以呢？”
“没什么啊！”
易铂速度干掉一杯果汁，“我也不知道，就突然想到，就那么一说。”
路易内心哼了一声：这小孩，还以为自己看不破他内心小九九？啧，萧和那兔崽子各种表现就是图谋不轨！
但是算了，作为一个父亲，还不是要以孩子的幸福为最重要的考量因素？
路易按按眉心，旁侧敲击提起另一个话题：“这一阵子你很忙，爸爸就没空跟你说。在你生日宴上，有几位家室还不错的小贵族有意向将女儿介绍给你，让你们小孩子之间认识认识，你觉得？”
女儿？认识认识？
易铂又惊呆了，什么意思，相亲吗！
差点咬到舌头，他回复道：“爸爸，我才22……哦，23……”
路易点点头，“我知道，就是认识而已，没别的意思。”
这还没别的意思！
易铂连忙摆摆手，“不好吧。”
“哪里不好？”
“……”答不上来。
总不能说，我和您看不上的某个兔崽子已经有某种约定了吧！
路易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有喜欢的人了吗？”
易铂含糊道：“……爸爸，您当时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结婚，好像也没什么……”
……如果我们那个什么了，可能就结不了婚……
诶，在法国倒是可以？
……呃。
路易好笑地说：“结婚和谈恋爱不一样，恋爱是要谈的，婚可以不结。”
幸亏这是个法国人，不然，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
易铂：“我还没想好！呃，那个，爸爸，你觉得不结婚可以？”
路易轻飘飘睨小孩一眼。
易铂：“……”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路易：“我自己都没有结婚，更不会对你指手画脚。在我看来，只要你幸福，开心就够了。”
从路易的角度看过去，与自己如出一辙的深邃蓝眼中突然冒出来了一点光，小孩好像突然开心了。
于是路易又说：“有人喜欢你吗？”
……易小铂诚实点点头。
在心里‘啧’了一声，原来闹了半天，那兔崽子是早就下手了，自己还被蒙在鼓里，不过看儿子这样子还是没想通，还没答应。
路易问：“你们没在一起。”
“没有。”
易铂回答的很快，一丝犹豫划过眼底，“我没答应。”
突然觉得很欣慰，路易满意的点点头，问：“为什么呢？”
答案有点复杂，易铂没直接说，反而问：
“爸爸，三年以前，为什么你还会选择和妈妈重新开始呢？”
路易愣了愣，“因为又喜欢她了？”
稍微一顿，路易补充道：“过去二十年没有一个好的结果，感觉回来以后，就再一次在一起。”
“……可是那会儿，妈妈已经告诉你她生病的消息了。”
“嗯，所以，亲爱的你想问什么？”
易铂撑着下巴，盯着空荡荡的果汁杯子。
“你明明知道，她会很快在某一天去世。”
你很快就会失去她。
明知没有好结果。
怎么还要在一起？
路易听了他说完，明白了，站起身走到易铂身边，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头。
“那又怎么样呢？或早或晚，人终将死亡。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无论如何，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就好。”
离开餐厅的时候，路易帮易铂系上围巾。
又拍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