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栒扭头，后退一步，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穿衣镜中的自己。
因为刚刚洗过澡，她浑身上下的皮肤都白里透着粉，看起来特别水润，头发半湿半干的状态，被她刚才随意抓了两把，做了一个还不错的凌乱造型。
她身上穿着的睡衣带一点古风的味道，衣服上的花纹都是手工绣上去的墨竹。
如果说她身上哪里有违和，只有那双今年年初过生日的时候，檀执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给她买的一双粉红色的兔子室内棉拖鞋了。
在檀栒照镜子的时候，吕漫点开了自己手机里的美颜相机，把美颜等级调到1（最低），然后选择了自然妆效。
“你选一个地方坐着拍吧，我去给你把灯开大点。”
檀栒接过吕漫的手机，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出来的自己的脸，挑了挑眉，关掉了妆效，但没有动美颜等级。
然后在吕漫调整室内灯光的时候，爬上了自己的床，靠在床头，端端正正的，从正面给自己拍了一张面带微笑的照片。
如果忽视画面上这位少年半湿半干的头发，这张照片完全能拿去做证件照。
吕漫看到这张照片之后直接抬手捂住了眼睛。
“明明是女孩子，怎么自拍这么直男？”
檀栒无辜脸。
吕漫看着她，后面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少年”头发半湿，穿着睡衣坐在床上，仰头45度，眼睛水汪汪的，表情完全无辜，脑袋还歪了一下……
简直就是一只萌吐奶的小奶狗。
吕漫心里的小人发出了一声尖叫。
忍住十分想伸手去rua檀栒头毛的手，吕漫抿着嘴深呼吸了一次，然后举起手机，调整成了后置拍摄。
“保持别动！我来给你拍！”
吕漫拍了三张，然后看着手机屏幕上简直能引人犯诱/拐罪的照片沉默了两秒，又看了一眼檀栒：“来，我们换一个正常点的姿势拍。”
檀栒懵：“我这个姿势不正常吗？”
正常是正常，但是太萌了容易出事。
“更正常一点。”
檀栒更懵：“怎么才算更正常？”
吕漫半蹲下身，然后示意檀栒把手给她，她牵着她的手，用后置镜头摆出了自拍的姿势，也没有45度仰角了，直接从正面拍。
“笑灿烂一点，嗯，就想象你正在教室里快乐学习。”
檀栒：“……”
快乐学习是什么鬼？
不过她还是勉强懂了吕漫的意思。
她虽然没看到刚才拍的照片，但能猜到，那张照片应该可能好看过了头，显得不太庄重或者说正式。
毕竟是她个人账号发出去的第一条微博，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什么样的表情才算是谨慎呢？
檀栒想到了自己的“人设”。
貌似从出道到现在，她就一直在走高冷贵公子的人设，公开的所有照片基本上都是不苟言笑的，就算是笑，也没有亲切感。
如果要贯彻这样的人设……
檀栒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抹充满了距离感的笑容。
虽然她在笑，但是毫无温度，眼神里也没有笑意，直接看的镜头后的吕漫打了个哆嗦，在没准备好的时候，拇指按下了拍摄键，记录下了这一个画面。
檀栒收了表情，好奇地看着吕漫：“拍好了？”
吕漫点开相册，左右滑动屏幕，来来回回看这两张拍摄时间相差最多也就一分钟的照片。
这他么的根本就是两个人啊卧槽！！！！
吕漫在心里骂了好多句脏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反映到脸上的表情就是纠结。
檀栒一看，立刻调整表情：“是不是没拍好？那重新再拍？”
“那倒不是……你自己看吧。”
吕漫把手机递到了檀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