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餐桌就被占满。
顾羲庭饿得不行,前半个小时几乎都是埋头猛吃。
贺晏吃得很少,大多情况是给他剥虾,剔蟹肉,顾羲庭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吃啊。”
贺晏点头,依旧全程视线不离他。贺晏动作虽然直白,但眼神温柔缱绻,不会让人感到有一丝冒犯。
顾羲庭很快就被看得受不了,渐渐红了耳根。
贺晏见他吃得差不多了,又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手:“走吧。”
顾羲庭没受过这么无微不至照顾,有些高兴,又有些不适应,但终究什么都没有说,跟着贺晏出了门。
回家后,顾有康红着眼睛看了好一半天,终于确定自己儿子只有额头磕破皮,这才放下心来,又转而向贺晏道谢。
安抚顾有康睡下后,已经是深夜一点了。
保镖和都已经歇下,屋内安静得能听到彼此心跳声。
贺晏率先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你洗个澡好好休息。”
“我……”顾羲庭突然站了起来,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贺晏回头,眼神很温柔:“怎么了?”
“那个……就想问你,”顾羲庭转过脑袋,眼神闪躲,“你……你今晚能不能留下来?”
贺晏怔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到了温和表情:“可以。”
小孩儿很可能是害怕了,不敢自己睡,这才单纯把他留了下来。
顾羲庭转身上楼,有些结巴:“那我……我们先回房间吧。”
顾羲庭吹完头发从浴室出来,看到贺晏自觉躺在沙发上,微微怔了一下,迟疑片刻,走过来小声问:“你要不要来床上睡?”
贺晏正在浏览新闻,听到这句话后从手机中抬起了头,眼神很平静,几乎没有一丝多余情绪。
屋内地暖很强,顾羲庭睡衣都还是夏季。
衣服穿得有些久了,薄薄体恤歪到了一边,露出小半部分圆滑肩膀。他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宽大短裤,双腿又白又直,还有圆润粉嫩脚趾头,贺晏几乎已经能够想象,这些因为情绪而蜷缩模样。
贺晏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异常,只是摇头:“不用,我睡沙发就好。”
“你确定?”顾羲庭迟疑片刻,“沙发那么小,不舒服吧?”
见贺晏没说话,他又补充:“或者你去客房?陈姐每天都有打扫。”
贺晏:“可我在客房就看不到你了。”
顾羲庭怔了一下,脸有些红:“可沙发也太小了,你腿都打不直。”
“没事,我还睡过更糟糕地方。”贺晏视线再次落到了新闻上,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顾羲庭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磨磨蹭蹭爬上了床。
贺晏在房间里陪着他,让他睡得很安心,但他也没有表现出来那么镇定。
黎明时分,顾羲庭迷迷糊糊地做起了梦,他梦到了那一双通红眼睛,泛着寒光刀刃,还有被刀砍断左手……
“羲庭,羲庭!”耳边传来一声声叫喊。
顾羲庭迷迷糊糊地皱起了眉:“怎么了?”
“你在发抖。”床垫下陷,贺晏坐了下来。
顾羲庭睁开眼,有些迷茫:“有吗?我好像做梦了。”
“没事了,”一双大手按在他头顶,声音低沉温柔,“别怕,我在呢。”
顾羲庭拉着他衣袖:“别走……”
男人在他身边躺下,声音很温柔:“嗯,不走,你再睡一会儿。”
顾羲庭再次醒来时,在冬日阳光中,察觉到自己身体起了熟悉变化。
几乎每个成年男人都会面对这种窘境,他没有过多在意,直到听到浴室里传来了淅沥水声。
在渴望了无数个夜晚人面前,那种悸动瞬间被无限放大,伴随着他急促跳动心脏,身体反应直接而热烈。
顾羲庭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要冷静下来。然而越是紧张身体越是不听使唤,浴室里哗啦啦水声像是某种信号。
贺晏正在洗澡,一种巨大刺激席卷着他,羞耻却把那种渴望推向了更高地方。
顾羲庭翻了个身,缓缓闭上了眼睛。这是贺晏睡过地方,残留着体温和气味化成了最好催情剂。
隐秘闸门被打开,兴致勃勃,来势凶猛,他自暴自弃陷入了愉悦之中。
不知什么时候,浴室里水声停了,高大男人站在床前,一言不发。
时间仿佛静止在了这一刻。
顾羲庭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慌乱不堪想要停下来,然而身体却已然被推到极致,在贺晏目光下溃不成军,战栗不已。
漫长沉默之后……
细微咸腥味在空气中浮动,贺晏审视目光落在了顾羲庭脸上,青年眼尾泛红,眼里一片水润。
两种不明在空气中碰撞,一室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