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叙说过这份情感的对象是邓秋,那一个他法律上的妻子。
尽管说的内容仍然隐晦至极。
是邓秋先开的口,她说请你不要顾及我的感受,我不是你的妻子,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感情。
岩文记得那是两年前的一个夜晚,他按照规定得回去看看这个妻子。他和邓秋不在一个房间睡,而在那个海边的别墅里,他喜欢彻夜在二楼的厅堂饮酒,等到探视的时间过了,他便起身作别。
那晚邓秋没有睡,她安顿了两个孩子,出来坐在岩文的旁边,陪着他喝。
她很少和岩文说话,因为别墅外面总有着太多的安保。但他们坐在玻璃窗前,外面的人听不见他们说话,但可以看到没有做什么引人猜忌的暧昧事。
岩文离开前一天,他又看见岚家的车去接格老板了。而他只来得及远远地和格老板对视一眼,格老板便消失在道路的远处。
岩文说我喜欢一个人,喜欢很多年了,是个男人。
邓秋说,他结婚了?
岩文摇头。
邓秋又问,他不喜欢男人?
岩文还是摇头。
那邓秋猜到了几许,她说,那不是你能碰的人。
岩文把酒杯清空,想了想,又说——“可能我认识他,比我认识你的时间还要长,我总看着他,没有机会和他接触。这话如果是个二十多岁的孩子告诉你,或许还靠谱点。但是你看我头发都要白了还跟你说这些,你觉得滑稽吧。”
说完岩文自己笑了,但邓秋没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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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邓秋没有评论任何事,她听岩文说了短短的几句话,然后陪着他喝完了一瓶。
那天晚上岩文喝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邓秋说多了。只是事后邓秋没有提及那晚上他说的任何话,仅仅在他作别的时候,邓秋叫住了他。
邓秋说,岩司令啊,能喜欢一个人很长的时间,或许是你比我更有才能的地方。
“人的情感是会枯竭的,你还没有枯竭,这不可笑,也不说什么不可能。”
岩文或许永远都不会理解邓秋这类关在笼子里的鸟的想法,但他能知道什么叫枯竭。
他能感觉得到随着时间过去以及年岁的增长,他对格老板越来越不抱有期望。人们总是活得越来越淡漠,而这份淡漠让他们不再如年轻一般去触碰爱情。
那些幻想在这样的消磨中变成碎片,再于阳光下蒸发不见。
他知道如果没有这次军变,他或许慢慢地就不再爱格老板了。他可能有一天被调回中部,然后继续往上走。而格老板也会留在他的雨雾,直到年老色衰被岚家换掉,或者是岚会上位,扶起另一个格老板。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他还得感谢军变。它就像一个催化剂,强行地把他俩推在了一起。然后他可以看到格老板和他一样日渐枯竭的爱和激情,再两个人拾掇拾掇,让它燃烧起来。
他释放在了格老板的嘴里,格老板细心地吞食干净。然后他站起身来,由于长时间跪着,膝盖还有点不稳。他用清水洗干净了自己的唇,才又底下/身子去亲吻岩文。
而岩文抓住了他包裹下/身的浴巾,一用力,把其扯开。
这一下格老板马上后退,用手遮住了那个地方。但岩文动作更快,赶紧抓住了对方的手腕。
格老板说别这样,我……我有别的地方让你享受,而这地方若是看了,你可能就……不感兴趣了。
岩文笑了,他说我知道你的时候就听说你是个阉人,我喜欢了你那么久,难不成还指望你能再长出来。
格老板愣了一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岩文不得不抓住他的手腕用力,最终扯开手,让对方完整地暴露在眼前。
格老板闭起了眼睛,眉头皱紧。由于岚久喜欢他这个样子,那么多年来他也可以尽可能不去在乎别人对他不是男人的嘲笑。哪怕他把身体暴露给所有的下属看,暴露给冷爷看,暴露给任何人看,他都可以在抗拒之后,再将这样的消极心情摒除。
可是对岩文,他做不到。他多么害怕岩文不喜欢他,这就是爱情带来的劣势。他会让人变得患得患失,变得在乎一切,变得胆怯懦弱,也不再刀枪不入。
岩文拉近了他,亲吻了他的小腹。
在格老板睁开眼睛之前,岩文起身把对方抱起。他把格老板放在了床上,再吻住了格老板的嘴。
那一个吻绵长粘稠,吞吃着他的唾液,再把灼热的温度喷洒在他的皮肤。这样的吻能把人融化,于是格老板什么都不敢做,到他也上手搂住岩文,回应着这个亲吻,寻找彼此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