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则看了眼温长荣,顿了一下,把怀里的盒子摸了出来。“我知道的太晚了,没什么时间去挑好的礼物……”
“没事没事,快,我看……wow”
温长则拿出来的是一枚玉制的长命锁,红线穿过剔透玉身,看起来是条项链。
玉石在烛火下发着暖融的光,一看就是上等的好玉。
“生日快乐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温长则说:“祝你长命百岁,乔幸。”
“……您给我戴上吧!”乔幸目光落在那长命锁上,急得把凳子都挪了过去,“我今天是寿星!”
“……”如此,温长则顿了一下,自然是只能拿起盒中的项链,倾身凑近。
戴项链这种事本就有些亲密,两人动作间脸一脸只有方寸距离,他的手停在他颈间,跟拥抱在一起一样。
“呜哇哇!”那边的小丽又尖叫了起来,“这是什么绝美爱情呜呜呜,轮椅攻是什么绝世好物,满足了我十二岁的幻想……”
温长荣的脸隐在昏暗的光线下,因为后槽牙的紧咬,颊侧突起了小块肌肉。
项链很快戴好,乔幸忍不住伸手握住那一方暖玉,他抬起眼来,脸上是遮不住的高兴,“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祝……”
“乔幸,”玻璃盒稍薄的位置被男人捏出了些许裂痕,温长荣的声音不大,却足够桌上的三人听清,“你知道我的病就是温长则导致的吗?” “……”乔幸顿了顿,温长则低下头去,长睫垂敛掩住眸光色泽。
玻璃盒一角磕在桌面发出稍许声响,乔幸见男人指下一股浅淡的血色晕开来,不待他说什么,男人已经迅速转身离开。
酒吧门推开,冷风夹杂着秋雨吹进酒吧大厅里,众人打了个不小的寒颤,见温长荣的背影夹杂着怒气消失在雨夜里。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火了……”有人后怕地拍着胸口。
老赵看温长荣走远,才意有所指地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回答:“那位先生这里不太好……”
“……”乔幸没说话,他目光落在沾染着一方血色的透明玻璃盒上,又微微侧首,眸子映出轮椅上男子低眉敛目的侧脸。
……
深秋的雨又细又冷,落到人脸上跟冰碴一样。
路人裹紧衣服又将伞打低了些才敢走,温长荣却迎着冷雨像不怕冷一样疾步往前。
男人整只手克制不住地痉挛,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药瓶拧开。
这地方没有水,温长荣自然也顾不上许多,只将手里的药丸扔进嘴里硬吞了下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喝了烈酒的关系,男人只觉得此刻口中异常干渴,椭圆的颗粒落入口中刮过干涩喉道,有种被刀刮似的钝痛感。
恶心,反胃。
将呕吐的欲望压下去,温长荣很快打开车门坐到后座。
“去夏医生那。”
“好的。”司机应完,见温长荣脸色异常,赶忙又问,“温先生,需不需要……”
话音未落,‘咔哒’一声,温长荣已经将掩藏在车座旁的皮制手铐扣上自己的手腕,“我吃过药了,麻烦你下车帮我扣另一边吧。”
“……好的。”
*** ***
黑色宾利疾驰在黑夜,看似又快又稳,实际上司机的手心都起了一层热汗,直到停在医院门口才大大松口气。
“温先生,到了。”
“嗯。”
温长荣应完,那边的穿着白大褂的女医师和四名强装的男性护工走了过来。
车门打开,男人坐在原位,只是两支胳膊都被锁链紧扯着,额间是密麻的细汗。
夏医生将手中的镇定剂收进口袋里,对他笑了笑:“温先生做的不错哦。”
“嗯。”男人俊挺的眉皱成了川字,忍着强烈的反胃感说,“药吃多了,恶心。”
“没事,先来休息一会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