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幸继续茫然。
他说:“我不知道您今天要出门呀……”
“不知道?”
“嗯呢!”
“那真是巧了,宅了那么多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偏偏早不闷坏晚不闷坏,挑这时候给我打电话,还特地说今天立马想出来散心。”
“……”
……行吧。
金主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乔幸也懒得解释,当默认了。
温长荣见他不说话,也没再追问。
男人低头看了眼腕表,说:“时间差不多了,那今天就到这儿,你先回去吧。”
“嗯!那先生再……阿嚏!”
乔幸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他赶忙捂住鼻子,确认自己距离还是比较远,喷嚏没溅到金主身上后又松了口气。
他吸了吸鼻子,正准备摆手说再见,温长荣却皱了皱眉。
“感冒了?”
“没吧……”说着没有,乔幸却听见自己的声音已经有了些鼻音。
玛德。
那臭房间,没空调。
害他把风扇怼在脸上吹。
现在好了,感冒了。
温长荣的眉越发皱起,而后对他说:“过来。”
“?”又过去?
乔幸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
“弯腰,脑袋凑过来。”车内的温长荣保持着皱眉的样子,并用一副你是猪吗的眼神看着乔幸。
“哦……”
乔幸委屈巴巴,弯腰把脑袋凑到了窗前。
男人抬起手来,袖间是一股凌冽的男士香水味。
温长荣的手背忽而落在他额上,带着几分属于空调的微凉,动作又轻又缓。 男人指背熨帖上他肌肤,这样的力道堪称温柔。
停留片刻,温长荣又才收回手去。
“还好,没发烧。”
“嗯!”乔幸直起身子,眼睛弯了弯,“我身体很好的!没那么娇……”
气字还没说出口,乔幸眼角余光便瞟见一抹熟悉身影。
他侧首定睛一看。
白衬衫黑长裤,满是冷漠的褐瞳。
——不是沈钦澜又是谁。
也不知道沈钦澜在那儿站了多久。
又看到了什么。
反正乔幸是觉得自己额头上属于男人的温度甚至还没消散。
沈钦澜看到刚才那一幕的几率是百分之百。
完了完了。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乔幸顿时觉得脖颈发凉。
电光火石间,他忽而侧首,看见了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祁达小朋友。
小朋友来的好。
小朋友来的妙。
乔幸当场表演了一个两秒倒退八百米绝活,迅速搂上祁达的肩,戏精附体般扬声道:
“达达,你刚让哥帮你给温先生递的话,哥帮你递了!还特地凑到车窗边说的!怎么样!够兄弟吧!”
阿弥陀佛。
乔幸在心中划了个十字。
他想,小朋友好歹有爹妈罩着,他可什么都没有,没办法,暂时只能把锅甩到祁达身上。
他希望沈钦澜稍微眼瞎一点,没看到刚才温长荣摸他脑袋。
这样就完美了。
……
乔幸这边戏精附体演了一出,那边的沈钦澜却好像压根没看他,青年只径直走到宾利车旁,把手里的东西‘啪’一下掷进了车内。
这力道。
这动作。
一看就是在生气。
乔幸不由搂紧了小朋友的肩膀,更发觉得自己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