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子里的选手大多都是手臂流,只有少部分玩家在使用手腕流。
楚星洲就是其中之一。
而他的手伤,正是在他手腕流的打法下形成的。确诊了腱鞘炎后,楚星洲每周都要去医院做恢复治疗,每次游戏时长都不能超过一个半小时。作为IK PUBG分部的唯一指定大腿,他还不打算退役回家养老,只能控制自己的训练量,不让病情过□□速地发展。
而LOL这类MOBA游戏的玩家,操作里并不包含大幅度地压枪,因此全部都使用手腕流。
而这正是LOL选手职业寿命短暂的原因之一——手腕流对于手的伤害太大了。
楚星洲对于队伍后辈的疑问表现地很热心。他先是讲了讲自己手的问题,又问了吴郢的具体情况。
可他自己也并不是医生,到最后并没有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这个,问我也没有用。我不玩LOL,不知道你这个属不属于正常情况。”楚星洲说,“你问问你队友?或者告诉你们教练?实在严重的话,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早发现早治疗。”
不知道他触发了什么关键词,吴郢立刻说:“其实我就随便问问,不严重的。”
楚星洲觉得自己可能把问题描述得太严重了,又补充说:“不过你这个年纪,应该不会有什么手伤,很可能只是太紧张了。平时多注意一下休息,大概率没问题的。”
吴郢应道:“我知道,我也觉得它不会太严重,所以只是随便问问。”
他再三强调了“不严重”后,楚星洲忽然有点莫名其妙——难道不是因为严重才来问自己的吗?
他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等吴郢走了,楚星洲直接掏出手机,发送了一条消息。
Meson:哎哎,你们队AD手咋了啊?他不是还挺小吗?
一分钟后。
EcneliS:? 接到楚星洲消息的时候, 商昀州并没有在基地里。
他几乎没有在工作日请假回家过。但他的母亲一年才会回S市一次,错过了就要再等十二个月。于孜也清楚他家里的情况,在当天没有训练赛的情况下, 给他准了半天的假期。
他发了一个问号之后, 楚星洲又把自己从洛林那里听来的事复述给了他。
商昀州浏览完那十几条消息后的第一反应, 居然有点生气。
旋即又愣了一下。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楚星洲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去, 我是来问你的, 怎么还变成你问我了?你这都不知道啊?
商昀州回了句“现在知道了”。
他终于意识到那点零星的愤怒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自认是个完美的管理者, 但做出来的事却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
他以为自己的处理方法足够平稳——到现在为止,两个月了, 除了最开始, 他都对过往闭口不提, 以为这样就能把这段捱过去。假象的平和也是平和,现在的当务之急, 是维持这个新组建的队伍。等成绩稳定, 再说别的也不迟。
当然,吴郢的态度也很好,很配合, 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除了极少数时间,他都不会表达出任何异议。
他以为时间可以自然而然地弥补裂隙。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就算是手疼这种事,吴郢都更愿意绕一大圈, 先去问自己的朋友。人求助的对象基本是按亲近程度来排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他把自己的队友排在队外的朋友之后了。
商昀州会处理长辈也会处理晚辈的事,但偏偏是同龄人的问题, 最让他头疼。
这时,厨房的门开了,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冬青有着和商昀州三五分相似的眉眼,五官里透着一股锐气,收拾的也很干练,但从眼神能看出,她是一个温柔的人。
冬青发现自己的儿子正在和指尖对视。她很会察言观色:“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有点事。”商昀州心不在焉地说。
“队伍的事?”她一猜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