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他妈……”
“少说脏话,有益身心健康。”
“你以为我想说脏话啊!狗日的,生活所迫!我真是……真是……妈耶,就闫鸣那白莲花的样,也能把你压了?你是有多心甘情愿……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你……”胡朋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长叹一口气,低头拿起筷子又默默吃他的凉皮了。
许洲倒没有太伤心的样子,只是回道:
“没关系,确实是我心甘情愿的。”
“……”
“我本来也没准备说这事你知道吧,但总觉得瞒着你不大好。”
“你已经瞒好几年了。”胡朋翻了个白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懂。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我听着,不会跟外人讲。你要不想说,那就不说了。毕竟也没啥好的回忆。”胡朋觉得人家许洲再怎样,都是许洲自己的事情,他作为朋友不应该干预太多。
其实许洲现在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上大学的时候,闫鸣是高他两届的一个系的学长,闫鸣人长得好看,成绩好,家境又好,还会玩。
大家几乎都认识他。
许洲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闫鸣,但他存在感低,只敢小心翼翼地暗恋。
偷偷跟他去食堂,偷偷跟他去图书馆,偷偷跟他去酒吧(虽然是躲在外面没敢进去),偷偷跟踪他到他租的地方。
在“跟踪”闫鸣的那段时间,许洲就发现闫鸣私生活很混乱,同时跟好几个女生不清不楚不明不白。
他本来都快放弃了,结果那晚让他撞上闫鸣跟另外一个男生在巷子里接吻的画面。
那个男生跟小鹿一样被惊到叫出了声,闫鸣却满不在意,简单打发了那个男生,转而过来问已经吓到呆滞的他,要不要代替那个男生来玩玩。
许洲看着喜欢的人近在眼前,想都没想就点了头。
然后闫鸣在昏暗的巷子里与他接了吻。
后来,再在学校遇到闫鸣,有时闫鸣会朝他笑。
在食堂遇到还会喊他一起吃饭,空闲时间还拉着他去了酒吧。
许洲觉得,他大概是恋爱了。
第一次被闫鸣“骗”去闫鸣租的地方做的时候,许洲是心甘情愿的。
闫鸣弄得他有点疼,他都没敢吭声。
只不过事后他“娇羞”地送给闫鸣他用打工的钱买的情侣戒指的时候,闫鸣直接笑了,问他,“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在一起了吧?”
“难道……不是吗?”
“我有说过我们在一起的话吗?”闫鸣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许洲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他原本准备送给闫鸣的戒指也掉落在了地上。
后来,闫鸣就毕业了。
他浑浑噩噩上完大学,却在找工作的时候阴差阳错进了闫鸣的公司。
“这闫鸣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胡朋发出了义愤填膺的措辞。
许洲却觉得无所谓了,“明天去辞职吧,我也看开了。我跟他无缘无分,强求不来。是我太贱,不怪他。”
“这还不怪他?比起他来,你更圣母。服!”胡朋无力吐槽,又或者说不知道该从哪吐槽。
简单安慰了许洲两句,看了眼手表时间就嚷嚷着要走。
把胡朋送走之后,许洲早就忘了胡朋说的垃圾一定要收拾,就任由没吃完的西瓜放在客厅里。
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瘫倒在了床上。
摸了摸脖子项链上套着的那枚戒指,许洲长叹一口气,伸手解了下来,随手放到床头柜里,明天,一切都该做个了结了。 许洲这辞职报告最终还是没能交到闫鸣手中。因为当他第二天拿着打印好的辞职报告单去找主管海岩签字的时候,这位已经三十好几的成熟男人在看到许洲过来的时候,眼神一亮,连忙站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