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铭洲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说:“好。”
下午五点多,姜念左手抱着一个盒子,右手抱着一束花武装森严地站在离公司小一百米的转角口。
徐孟花粉过敏,这两个都不能放在公司里。
加上还是周烨霖送的,放在一眼就看得见的地方终究有些怪异。
花好看,姜念又不舍得扔,就统统拿了下来。
晏铭洲果然换了车。
低调的黑色宝马徐徐停在姜念脚边。
“你来啦,外面好冷。”姜念跺了跺脚,冲车窗里的人微笑。
晏铭洲下车,斜睨一眼她手里的东西,不作声,开了车门让她进去。
“你去哪儿?”
姜念看他接了东西过去后,没有立即回到驾驶座,趴在车窗便问了一句。
“扔垃圾。”
男人面无冷漠地把左边那束玫瑰扔进垃圾桶。
随后转身,上车,关门,一气呵成。
“……”姜念不知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晏铭洲打着方向盘,袖口露出精致的腕骨以及指针匀动的铂金表,嗓音清淡地警告:“以后不许收了。” 三个月前姜念也曾这样平静的坐在他的车上。
只不过当时自己一心想着离婚, 和现在的心境是大有不同了。
姜念问:“我可以听歌吗?”
车厢里的海盐清香还是没有变。
这么几年,她也算了解了晏铭洲一点。
晏铭洲此人, 在外冷静从容, 待人接物总是淡淡, 看似对什么事情都不上心。
但其实,他心里是有执着的东西的。
且不易改变。
单从香水选择就能看得出来。
世俗众人多是喜新厌旧, 追新逐异。
他的喜好却是从一而终的多。
“可以。”晏铭洲应道。
姜念连上蓝牙。
播放的是简斯珩的《嘶语》。
这首歌在2015年曾因他的爆红而传唱大江南北。
但不知什么原因被他尘封,还在演唱会上立誓, 世上再无《嘶语》。
直到一周前。
这首歌重新编曲规整且置顶放在微博首页。
缓慢的节奏很适合此时安静的氛围。
音响里徐徐唱道:
“你带着银河走向我
我唱着你热爱的歌
让我做你世界的勇者
住进你眼眸的清澈。”
姜念望着窗外。
即使晏铭洲就在旁边, 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里勾勒着他的身影。
在日出前。
在烟花下。
在海岸边。
默了许久。
晏铭洲开口打断她的思绪:“你什么时候搬回来。”
“搬回哪里?”姜念回神,肩上的长卷发随着她扭头的动作从肩上滑落。
“泰合。”
他说的是市中心的公寓。
除了昨夜一晚,这几个月他们都不曾在那里住过。
“搬家啊……”姜念尾音拖长。
她是一个特别怕麻烦的人。
而且没过多久就要跟着《且徐行》的剧组到北港拍戏。
在楠城并待不了多长时间。
“你去把东西收拾出来, 我找人给你搬。”晏铭洲食指点了点方向盘, 眼神注视着前方。
有点不容她拒绝的意思。
姜念“嗯”了声,算是同意了。
车子驶向郊外。
姜念不知道他要开去哪儿,也没问,安安心心玩起了手游。
一周没见, 苏苏的聊天列表里的头像从姜念Q版人像变成了她昨夜礼裙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