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伶给钟文昊递了酒:“那现在是不是又没有办法把我娶进钟家了?”
钟文昊暂时不想告诉侯伶他已经打算要娶安鹿的事,安抚侯伶道:“这事你别担心,我既然答应你了,我自然会想办法。”
侯伶轻嗤:“你所谓的办法,估计就是等你爷爷去世。自己能做主的时候吧?”
钟文昊哑口。
侯伶紧接着怼他:“这都牵扯到我了,还怎么只是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可做不到像你这样被你小叔欺负了还忍气吞声!”
“你他妈才忍气吞气!”钟文昊对侯伶的措辞十分不高兴,分明是看不起他的意思。
侯伶轻笑着,双手环上钟文昊的脖子,“那好!我要报仇!”
钟文昊皱眉问:“那你想怎么报仇?”
侯伶凑到钟文昊的耳朵旁边低声说了两句。
钟文昊立马拒绝:“不行!这丢的可不止我们钟家的脸!搞不好连钟氏的声誉都会受损!”
“你傻不傻!丢钟家脸的又不是你!是你小叔!”侯伶一副恨不得打醒钟文昊的表情,“他都把你老婆勾搭走了,啪啪打你身为男人的尊严,何不让众人的唾沫把这对奸夫淫妇淹死!你不是说他是小三生的儿子?他也已经不在你们钟氏任职了,那又怎么就会影响钟氏的声誉?”
钟文昊的整张脸是黑的:“这样不就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被戴绿帽子?”
“难道藏着掖着你的面子就还在吗?”侯伶掩嘴笑着捏了捏钟文昊的脸,“你完全可以利用你所处的弱势位置,博得大家对你同情,甚至是尊重,就看你自己具体怎么在大家面前表现了。”
侯伶最后冷冷地眯了眯眼,“凭什么他们舒坦了,我们就无法安稳?大不了两败俱伤谁也别好过!否则以你目前的情况,你爷爷迟早要彻底偏向你小叔,我看你到时候找谁哭去!”
钟文昊沉吟不语,似在认真考虑侯伶的建议。
佟羌羌因为韩烈餐桌上的一句话,自己先去查找了一些关于婚内出轨的离婚案例,发现自己果然是太天真。
049、小贡梨
犯不着咨询法律顾问也能知道,婚姻法里所谓财产分割,分的是夫妻俩共同财产。
除了她和钟文昊所住的那栋别墅,当初是钟老爷子送给她当作结婚礼物,房产证上明明确确地写有她的名字之外,其他的任何东西,她都无权向钟文昊索要。
她顶多能利用钟文昊婚内出轨试试争取更多的赡养费。可要拿出证明钟文昊婚内出轨的证据,又何其难?
佟羌羌立马丧了气。若非这次临到要被扫地出门,她不会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过去的十多年,她就是钟家的一只米虫。攀附钟家,依赖钟家,毫无自我可言。
阳光透过窗口投射在床尾,一室光亮。佟羌羌打了个呵欠,把脸埋在被子里蹭了几下,然后起床。
阿花不在,公寓里安安静静的,只剩她和五花肉一人一狗。五花肉甚至已经不兴搭理她了。听闻她走路的动静,它只微微歪过来脑袋,眯着一对小眼睛,傻乎乎地盯了她两三秒,便继续睡它的觉。
简直忘恩负义。佟羌羌很是气恼,偏偏又不能拿它怎样。
然而,她又真的好想跟五花肉玩耍。
明明过去和钟文昊生活时,她一个人住一大栋空荡荡的别墅都不成问题,现在只不过才一人在公寓里呆了一两个小时,她就浑身难受得紧。也讨厌死这种独处的感觉。
熬到中午,佟羌羌出门去医院探望阿花。
韩烈十分善待阿花,不仅给阿花住单人间,还专门找了位护工大妈照顾阿花。
护工大妈给佟羌羌和阿花各削了颗苹果,阿花接过,叮嘱护工大妈可先行自便后,对佟羌羌道:“佟小姐,你回去帮忙和韩先生说,把护工大妈撤了吧。我习惯了照顾别人。现在被别人照顾,很别扭的。而且,我就是住两天而已,自己能动能吃,没必要再请个人。”
佟羌羌掩嘴笑,劝道:“算了,你不也说就两天。”
阿花十分不好意思:“这一回我受伤,已经很劳你们费心了。”
佟羌羌眸光澄澈地看着阿花:“可你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们费心是应该的。”
病房外,有道身影在门外徘徊。是个男人。高高瘦瘦的,左边的眼睛只剩眼白,样子有点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