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羌羌:“……”
本以为史密斯先生会追问小叔怎么和自己的侄媳勾搭在一起了,结果他竟是兴奋地赞扬他们二人特别有勇气。鼓励他们既然相爱一定不要在意世俗的阳光。
佟羌羌低垂眼帘,趁着韩烈没注意,拿回自己的酒杯,把剩余的气泡酒喝完。待她放下空酒杯时,韩烈的眼角余光淡淡地扫过来。
晚餐的最后,以四人的合影结束这个惬意的夜晚。
佟羌羌回到房间后,隐约感觉自己的脚板疼,小腿和腰也特别酸。怀疑是来悉尼玩得太尽兴,走得路太多了。自个儿揉了几下,没什么效果,她出门打算问史密斯夫人有没有外擦用的药酒,恰碰上韩烈从公用浴室洗完澡回房。
佟羌羌顿在了自己的房门口,韩烈微拧着眉,眼神带了疑问:“要去哪里?”
“我……”未及她说完,脚趾头猛地一阵抽筋,佟羌羌忍不住龇牙咧嘴,韩烈连忙上前来扶住她:“怎么了?肚子又疼?”
“不是不是。”佟羌羌直摆手,一瘸一拐地走回床边坐下,看到韩烈竟是跟了进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脚,猜测着问:“抽筋?”
“嗯……”佟羌羌心情烦闷地回应,掂着脚趾头在地上压了压,试图理顺脚筋。韩烈倏地蹲下身子,握住了她的脚。
佟羌羌吓了一跳,本能地要缩回脚,韩烈眼疾手快地扣住她的脚踝,不容置否地提醒:“别乱动。否则我不小心按错穴位,你就完蛋了。”
佟羌羌的身体蓦地紧绷僵硬:“有这么严重?”
韩烈不咸不淡地掀了掀眼皮子:“要试试吗?”
佟羌羌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韩烈的手指开始轻轻rou她的脚趾头,没一会儿,佟羌羌便感觉抽筋的痛意已消失。韩烈的指节在这时自发移到了她的小腿肌肉。用他掌心的温度按压上去。
酸疼立马得到了很好的舒缓,佟羌羌忍不住“si”一声,韩烈应声停下动作,抬眸,询问:“太用li了?”
“不是不是。”佟羌羌烧红耳根——是太舒aa服了……
韩烈大概是从她来不及收起来的享受表情里看出端倪,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佟羌羌羞赧:“小、小叔,我的脚已经不疼了。不、不用麻烦你了。”
她又一次试图缩了缩脚,可明显感觉韩烈扣在她脚踝上的力量丝毫未松。
而韩烈的动作亦继续,冷不丁道:“你好像是开始水肿了。”
“啊?这么快?怎么会?”她记得好像一般孕妇要五、六个月才开始。
韩烈风轻云淡道:“孕妇个人体质问题。有的人确实很早就会开始水肿。”
佟羌羌有点惆怅地摸了摸肚子。她真的要肿了么?
旋即,她揪起眉毛:“你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
佟羌羌承认,她问这话,隐隐是含着期待的,期待能从韩烈嘴里听到他表示出他对她和孩子是充满关心的。
韩烈牵牵嘴角,笑了一下:“这需要特意去了解才能知道吗?”
佟羌羌咬了咬唇,决定不再自作多情。
可,眼前的画面,却禁不住令她的思绪飘浮连篇——
朝着葡萄园方向的窗,挂着白色的窗纱,携着微风吹入屋里。
他蹲在她的面前,低着头,露出的一截手臂随着手上的动作而牵动小臂肌肉线条的起伏。灯光自顶上打下来,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肩上。
而她坐在床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天地间一片岁月静好的安宁。
他们如同一对恩爱的夫妻。怀孕的妻子享受着丈夫的疼惜。
佟羌羌闭了闭眼,感觉自己特别地可悲。她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说,爱一个人就是卑微到尘埃里。
她想她真是完了。
从钟文昊这个坑,掉到了韩烈这个更大的坑里。
至少对于钟文昊,她是明确不爱的,也就无所谓真伤心。
好不容易在韩烈这里找到了点自我,却悉数陷进了对这个男人的迷恋里。
甚至因此而不愿意去界定分明两人的关系。生怕一些问题讲清楚了,她连如今留在他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了。
大aatui上蓦地传来温热的触感。
佟羌羌的眼皮跳了一下——是韩烈的手指划过了她的膝盖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