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拖着脚连忙去给佟羌羌找冰块包敷脸。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钟如臻主动现身,提醒韩烈:“小叔你有事去办吧,她不过挨了两个巴掌,死不了。倒是能让她的笨脑子醒一醒。人家打她她就眼巴巴让人家打,真是醉了。”
佟羌羌:“……”这是反应速度的问题,不是脑子笨不笨的问题吧……?
没想到钟如臻又嘲笑着补了句:“挨两个巴掌,换来离婚的赡养费,划得来。”
佟羌羌:“……”
最后钟如臻终于不开玩笑了:“我会先留下来帮忙一起照看她的。”
闻言,韩烈微微颔首。
佟羌羌本以为临走前他总该说两句安慰她的话,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是表情稍稍有点欲言又止,但也说不定只是她的错觉。
韩烈走出去的时候,阿花不仅带了冰块袋回来,连护士都找来了。给她的脸消肿止痛。
先前是麻得没有知觉了,而且注意力不在脸上。眼下一上药,佟羌羌疼得眼泪啪嗒啪嗒掉。
钟如臻从头至尾以摆一副嫌弃的表情,哧声道:“今天见识到,大伯母也有泼妇的潜质。”
佟羌羌抿抿唇,不置评论,默了默,问钟如臻:“安鹿她……在哪个病房?”
“怎么?”钟如臻挑眉,“想去看她?”
佟羌羌垂眸,复而重新抬起:“她的病房里是谁在守着?”
钟如臻冷笑:“孩子都没有,她还能有什么价值?估计顶多不痛不痒地随便留个佣人吧。反正我刚刚瞅着钟文昊扶着大伯母走出去的方向可不是回安鹿的病房。”
佟羌羌沉默,偏头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摸到,翻电话薄。
虽然钟远山提了要通知安景宏,但也不知道钟文昊和朱锦华会不会这么快落实。
她决定亲自打电话。
然而,语音提醒对方关机。
佟羌羌一阵气闷——自打安景宏得知她的身份后,她再也打不通他的电话了。至今她都不确定,到底是被他拉黑名单了,还是他换号码了。
略一犹豫,佟羌羌下床穿鞋:“我去看看她……”
如果钟家的人都不在,她去面对安鹿,多少好受点。
钟如臻悠闲地弹了弹手指:“也对,赶紧趁她现在还没醒去看看她,否则等她醒来,不晓得会是什么样。”
闻言,佟羌羌心底说不出的酸楚。
059、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微微闭上眼,考虑了两秒,佟羌羌又睁开眼,颓丧地坐回床沿。
钟如臻问:“又不去了?”
佟羌羌垂首不语。
她现在去,又能为安鹿做什么呢?
病房的门被人叩响,礼貌的三下,伴着熟悉的某人的声音:“小侄媳,我来接你了。”
门打开,麦修泽走了进来,摘下墨镜,在瞥见钟如臻时,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同时,钟如臻的面容上也滑过一抹异常的神色。
佟羌羌狐疑地打量两人之间的古怪。
麦修泽已恢复自然,但俨然不若刚进门时嬉皮笑脸,问佟羌羌:“准备好了吗?你小叔让我帮忙送你回公寓。我可是特意百忙之中抽空来的。”
佟羌羌只是晕了一下,并非长久住院之人,没什么好准备的,随时能拎包走人。
“既然接你的人来了,我的任务就结束了。先走一步。”钟如臻利落地说完,不等佟羌羌回应,便快步走出病房,好像身后有什么怪兽在追她。
她从麦修泽身边掠过时,佟羌羌注意到麦修泽偏头瞥了她一眼。
“麦总,你和如臻姐认识的吧?”佟羌羌张口就问,心里头纳闷他们既然认识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下?
麦修泽却是蹙了蹙眉:“如臻姐?”
听他的语气,佟羌羌不明白他是不认识钟如臻,还是不知道钟如臻的名字。困惑道:“我看你们刚刚的表情,不是认识的吗?她是我二叔的大女儿,钟如臻。”
麦修泽小有恍然地“噢”了一声,不咸不淡地回应道:“原来如此。久仰大名。”
欸?佟羌羌被他搞糊涂了。
麦修泽催促她:“你到底走不走了?”
佟羌羌暂且把困惑捺下,记起来问麦修泽另外一件事:“你有办法帮我找到安景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