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羌羌有点和他置气地扭了扭身体,避开他的触碰。
“小音……”晏西很是无奈。
他俯下身子,隔着被子紧紧地抱住她。佟羌羌挣扎了两下,最终还是深埋在他的怀里,嗓音带着浓重的默音:“你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大舅舅为什么这么快又来找你?为什么要去北京?你不是说外公家的事和你无关吗?”
“对不起,这次是我食言了。是我预判错了……”晏西用下颔在她的发顶摩挲:“对不起,吓到你了。外公家的背景有点敏感,所以你看起来好像阵仗很大。其实没什么。他们的行事作风一惯如此。”
佟羌羌摇了摇头。她并没有被吓到。门是晏西去应的,她被他留在卧室里。根本什么都没看见,只隐约听见晏西在玄关处和他们交谈了几句。
晏西甚至根本没让他们进来。
反倒是他冷声呵止的那一声,佟羌羌印象深刻。
她从来没有见过晏西这般生气。
“不去不行吗?”佟羌羌很不安。
晏西叹息:“我曾经许下的承诺,我必须去履行。”
佟羌羌想起一档子事来,从晏西的怀里抬头,咬咬唇,问:“你说你几年前因为某些事情才重新和外公家联系上。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是不是和我有关?三年前你能够顺利地把我从荣城带走,是不是外公家里帮的忙?”
她希望最好只是她自作多情。
然而晏西迟疑了。
佟羌羌的心骤然一个咯噔。
晏西没有办法对她撒谎,她很清楚他现在的这个反应是默认。
“你不要把它看成什么会危及生命的大事。”晏西很快恢复温雅的眉眼,安抚道:“我只是去帮舅舅们一个忙而已。把这个人情还了,就彻底算清楚账,不会再有牵扯。”
“具体是什么忙?不方便说?”
晏西点头:“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我可以对你坦诚。但外公家的事……”
“我明白了……”
门铃又一次被摁响。显然是外面的人等太久,在催促。
晏西走去换衣服,佟羌羌连忙也从床上爬起来帮他收拾了两三套换洗衣物装好包。
“我给你那个玉坠子呢?”晏西忽然问。
“在首饰盒里。怎么了?”
“先把它给我。”
佟羌羌愣了愣。
晏西笑着解释:“我怕我太想你又见不到你,想把它带在身边。”
佟羌羌抿抿唇,沉默地去翻首饰盒给他。
临走前,晏西提醒道:“我已经拜托麦修泽尽快帮你买到回澳大利亚的机票。他会亲自送你的。”
“不要!”佟羌羌拒绝,“我要离你近一点。我要留在荣城等你!”
“好,也行。”晏西妥协,轻轻抱了抱佟羌羌。低声对她咬耳,“等我回来,我们继续没做完的事……”
佟羌羌知道他是故意说这种暧昧的话来舒缓此时凝重的气氛,她不想让他担心,竭力地扯出笑容,嗔瞪他一眼:“你下次要是再敢把我骗到床上撩到一半后自己走人,就别想再上我的床。”
“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晏西被佟羌羌逗乐,重重地点点头:“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亲爱的晏太太。”
晏西只让佟羌羌送他到起居厅为止。旋即他自己背着包兀自走出去。
佟羌羌站在起居厅,很快听见从玄关处传来的关门的动静,她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两秒后,她终是被这股不安所驱使,趿着酒店的拖鞋,快步冲出起居厅,穿过会客厅,穿过玄关,打开门跑出去。
过道尽头,晏西和另外两个板寸头国字脸的男人站在一起等电梯。
“晏西!”
晏西闻声望过来。
那两个板寸头国字脸的男人正准备挡在晏西面前,被晏西拂开了。
佟羌羌径直朝晏西奔过去,扑进他的怀里,踮起脚勾住他的颈子,深深地吻住他,舌尖探进他的口腔里,用力吸吮独属于他的清爽的味道。
“每天都要给我打电话报平安。没空打电话,也得微信语音,最不济也得有短信。”佟羌羌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默尖触着他的默尖,气喘吁吁地叮嘱。
晏西亦喘着气,捧着佟羌羌的脸,深深地凝注她:“好。我保证。”